四周靜了一靜。

眾人神色各異。尤其是嬴將軍的神色,最為驚異。

那位江姓姑娘,竟是應王子的……“家屬”?!

為何從未聽其提起過?

“阿櫻便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。”如今既然雲札來了風國,江浪便沒了那些後顧之憂,是以也不打算再將他與江櫻的兄妹關係繼續隱瞞下去,於是又解釋道:“今日義父來的突然,手上事忙,故而本是打算回頭另尋機會將她正式介紹給義父認識的。”

“這……”嬴將軍實在忍不住出了聲,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
他縱然震驚,但此事歸根結底是別人的家事。與他並無直接干連。

應王子是西陵國國王的義子,此事並不算秘密。

但如此一來,他總算是想通了昨夜肅清檯前江浪的那一番怒火是因何而起了!

原來大公子‘得罪’的那位姑娘,竟是其一母同胞的親妹妹……!

這事……還真是越發的麻煩了。

“原來就是這小姑娘……”西陵王也有些意外,但細想一番又點了點頭,笑著說道:“怪不得我瞧她眉間與你有些神似,原來是這麼回事。”

江浪也跟著笑了笑,道:“阿櫻與我確是像的。”

只是他終日帶著面具,能有幸瞧見的人並不多。

冬珠在一旁附和。

晉起沒說話,但也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。

倒是雲札。和江浪冬珠說笑了一陣之後,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,眉間帶了些憂色,道:“這姑娘近年來孤身一人在風國。確實也是吃了苦,不容易。但阿烈你如今身份特殊,對外是西陵儲君的名義,西陵子民雖皆知你是我收下的義子,但因你外貌的緣故,並無人懷疑你非西陵人氏……”

江浪聞言點頭。只等著雲札繼續說下去。

“此事事關重大,輕則會引起非議,重則會輿論四起,國局動盪。”雲札目色定定地說道:“所以在事情得到絕對妥善的解決之前,我想必是要先委屈這小姑娘一陣子,若對外公開的話,只能暫時先用你義妹之名,你看如何?”

江浪對此並無異議。

“此事我早與阿櫻談過,阿櫻素來識大體,並沒有什麼意見。

同意歸同意,還不忘順帶著誇妹妹一句……

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,冬珠看向了晉起,想瞧瞧他是何種反應。

不作防之下,卻見吃魚的少年臉上竟是露出了罕見的贊同之色……

贊同什麼?

絕對不是讓阿櫻以義妹的名義對外宣稱?因為這個辦法實屬無奈,任誰也不會覺得是個多好的法子。

那就是在贊同阿烈誇讚的那句阿櫻素來識大體咯?

弄明白了這一點,冬珠翻了個白眼,低頭去舀魚湯。

這一個個的都什麼人啊……

就不怕把人給捧天上去了?

冬珠這廂兀自怨念著,雲札卻將話題遞到了一直以一個半透明狀態存在,只聽不說的嬴將軍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