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出了什麼差池,她這輩子只怕都無顏再去面對他了。

“娘娘又豈會提前知曉那晚會發生如此兇險之事。”江櫻微微皺了皺眉,看著她問道:“娘娘的傷口還疼嗎?”

太后面容微動,笑著搖了搖頭,“已經結了痂,早已不會疼了。”

江櫻卻不信。

她也曾被燒傷過,很明白那種感覺有多難忍,尤其是夜間睡覺之時,稍微動上一下,都要疼的齜牙咧嘴。

當晚的爆炸聲那麼大,能僥倖保住一命,只怕身上也有不少傷吧?

聽二人說著話,冬珠百無聊賴地掩嘴打了個哈欠,眼睛在四周瞄了一圈兒,也沒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。

“冬珠公主可是坐不住了?”太后似有所查,笑著問道。

冬珠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,道:“我確是個坐不住的,讓皇、讓太后娘娘見笑了。”

“我這未央宮裡也確實無聊,沒有什麼能夠消遣時間的樂子,你若當真嫌悶得慌,便讓莘兒帶你出去轉一轉?”太后輕聲詢問道。

這話正中了冬珠的下懷,她當即便道:“現如今眼見便要入冬,外頭已經沒有什麼景色可賞,但御花園裡想必還有不少花草正盛吧?我可以去看一看嗎?”

平素直來直去的一個姑娘,如今倒也學會如此禮貌地詢問她人的意見了。

江櫻只能再次感慨,顏控無處不在。

太后自是點頭依她,又道外頭風大,讓莘兒取了披風過來給她。

冬珠接過來披上,笑著道了謝,便隨莘兒出去了。

“這孩子的性子,倒是像極了她父王……”太后輕聲說道。

“太后娘娘曾經見過西陵王嗎?”江櫻問道。

太后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,道:“是啊,但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。”

江櫻只當是兩國之間的來往,便未再深問,而是道:“娘娘,我去年也曾被燒傷過,但用了一種塗抹的藥,竟是一點兒疤也沒留,只是要待痂徹底脫落後才能用——到時我拿些來給娘娘吧?”

經歷了那晚宮變之後,江櫻心中便不自覺同她親近了許多。

太后也似有察覺她待自己不似往前那般僅限於表面的應對,心下不禁湧現了一股暖意,卻婉拒了道:“不必麻煩了。你是小姑娘,理當漂漂亮亮的,可我都這把年紀了,早已不會看重這些虛浮飄渺的東西了。”

江櫻見她面色從容,確實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,便也不再多嘴再提此事。

而是從貼身的荷包中取出了一件東西來,交到了太后手中。

“這是那晚在密道之中,娘娘交給我的東西。”

太后接過來,在掌心中握了握,解釋道:“這是丁城軍的兵符。”

她很清楚當晚晉餘明逼宮,想要的不僅僅是她的性命。

而當時抱了必死之心的她,根本不曾料想的到,她還能活過那晚。

“那娘娘可要收好了才行。”

太后聞言不禁一笑,忽而道:“你真是個難得的好孩子。”

起初接觸覺得沒有什麼太出眾的地方,但越是相熟便越能發現她的可貴之處。

眼前這孩子,有一顆無比純粹而通透的心。

江櫻聞言笑了笑,卻忽地想起了那晚在密道之中,太后也曾對她說過這一句話,而那時,在隱約間,她彷彿見到了一雙極美的淚眼。

這些日子在不經意間,她腦海中時常會閃過那副畫面。

真的是她眼花了嗎?

她認為並不是。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