晉起眼中閃過一絲不解:“這話怎麼說?”

江櫻一噎,問道:“你這個時候過來,我當是出了什麼急事呢。”

“今日定親,難道我不該來看看你嗎?”

“按理來說,是不行的?”江櫻滿臉的不確定。

晉起似覺得她的表情有些好笑,不以為意地說道:“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規矩罷了,不必事事遵守。”

經他這麼一說,江櫻便覺得輕鬆不少,當即也不去想什麼規矩不規矩,露了笑意,道:“剛好我有個東西要給你。”

“什麼東西?”晉起淡淡地問道,只是見她笑,面上便也沒斷了淺淡的笑意。

“姑娘,準姑爺。”雲璃走過來,將茶壺提起,道:“這茶冷了,奴婢去沏壺熱的來。”

這茶本就是丫鬟接待晉起到此處時剛衝的,哪裡會這麼快就冷了?

不過是想給二人留些單獨說話的機會罷了。

但是……準姑爺?

晉起聽到這個稱呼,莫名覺得十分愜意。

雖然有些不習慣,但聽著倒真也順耳。

只是,若能將前頭那個準字去了的話,想必會更順耳些。

也是在此時,他坐在此處,方才完完整整地意識到自己跟旁邊的這個時而不靠譜的姑娘,算是真的徹底‘拴在一起了’——這種感覺比想象中的還要好。

江櫻不知他這番心思,只取出了方才臨出房間前,又折了回去帶過來的一隻巴掌大的墨綠色錦盒,手肘撐在了二人中間的桌几上,神秘兮兮地說道:“今日你送了聘禮過來。我也有東西要送你。”

晉起這才微微側過了身來,先是看了她一眼,再又將目光落到了她手中的錦盒上。

江櫻天生不是賣關子的料,不待他再問,便已經將錦盒開啟了來。

盒子裡鋪著一層硃紅色的絨布,靜靜地躺著兩隻羊脂玉環,一大一小。俱是纖細的形狀。

“戒指?”晉起一挑眉。信手取出了一枚來。

這個時空裡也是有戒指的,卻多為扳指的形狀,或是金銀之物鑲著大塊的寶石。

這麼纖細簡潔的。卻是不常見,也不太符合當下的審美。

“對戒。”江櫻糾正道,取出了另一枚來,道:“一朵雕蘭。一朵雕的竹,這枚雕文竹的是你的——”

戒指保留了羊脂玉的特質。只在中間的一段位置上雕了鏤空的樣。

“你自己的心思?”晉起問道:“為什麼忽然送這個?”

在他這個古人眼中,戒指自然是跟尋常的首飾沒有什麼區分。

江櫻卻道:“在我們那裡,定親都是要有戒指的——這個小東西呢,代表的是一種不可取代的信物。”

晉起笑了笑。沒有說什麼,只扯過她一隻手來,問道:“戴於何指?”

江櫻微微翹起了那隻纖細的無名指。抿嘴笑著。

晉起便依言,為她戴好之後。還著意打量了一番。

羊脂玉色澤溫潤,與她瑩白的膚色極為相得益彰。

想到此處,晉起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。

他的手掌大而修長,骨骼感很強,原本也算是一雙很好看的手,可因練武騎馬的緣故,相對而言便粗糙了許多。

晉起沒急著將戒指戴上去,而是拿江櫻那隻戴了戒指的無名指放在自己手上比了比,頓時便露出一種頗有些自我嫌棄的表情,還不遮掩地道了句:“襯得手黑。”

江櫻一愣,待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,不由‘噗嗤’一聲笑了出來。

聽她發笑,晉起抬起眼來看著她:“你也這樣覺得?”

江櫻咳了一聲,強自忍住笑搖了搖頭,將他的手拉了過來,滿面認真地將戒指戴了上去,末了揚唇一笑,道:“哪裡黑了,我覺得很好看。”

晉起自己看了看,滿臉的不確定。

“好看。”江櫻又加重了些口氣,與他十指相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