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從剛離了肅州城的第二日說起——宋春風強行將錦囊塞給她的那晚,深受好奇心折磨的她,為了遵守奶孃制定的遊戲規則,怕自己忍不住偷看,再三思量,最後想到了一個眼不見為淨的好法子。

她將錦囊放到了空間菜園裡。

如此一來,便不會有事兒沒事兒的瞧見它。被勾起好奇心了。

起初江櫻的初衷的確是這樣的……

然而就在她將錦囊放入空間菜園的次日——打算拔兩根大白蘿蔔來煎些辣味蘿蔔糕路上吃的江櫻。卻猝不及防地發現,自己昨日放進來的錦囊,已然成了白宵的口下亡魂……

望著隨著微風起舞。遍佈在菜園裡每個角落的錦藍色碎布片,江櫻只覺膝蓋一軟,險些給生性兇狠的白宵大人跪了。

最開始的那幾日,江櫻不是不自責的。

也不是不好奇錦囊裡裝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——

可趕路的時間一長。向來敢於接受人生困苦波折的江櫻,便逐漸地釋懷了。

再後來。甚至已經無法主動記起曾有這麼一茬兒了。

此刻經莊氏這麼一提,‘心胸寬廣’的江櫻才總算想起了此番失誤。

“怪不得了……”梁平看著莊氏說道。

江櫻下意識地也看向莊氏。

只見奶孃的臉色不知在何時,已經變成了奇異的紫紅色。

“奶孃,為什麼你的表情這麼尷尬?”江櫻隱隱覺察到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。

“我……那個……這。其實奶孃……”莊氏結巴了起來,半天也說不出給所以然。

本以為江櫻已經看過了那封信,如此也算給了孩子一個緩衝期。接受事實的過程。

可弄了半天,她壓根兒就沒看到那封信!

有些事寫出來是一回事兒。可當著對方面兒親口說出來,卻又是另一回事。

更何況,那信也不是她寫的,是找人代寫的……

梁文青在一旁抱著胳膊,斜睨著眼睛,一副落井下石,等著看好戲的模樣,叫江櫻心裡頭直髮怵。

這姑娘怎麼就突然黑化成這樣兒了啊……

梁平則是側過頭望著不知名處,一副‘這是你們的家事,我實在不好插嘴’的架勢。

“奶孃,你信裡面到底寫了什麼?這到底……是怎麼一回事?”江櫻從來沒有這樣急切盼望著得知真相過。

被矇在鼓裡一無所知的感覺,真的是太沒有安全感了好嗎!

“奶孃騙了你……”莊氏終究如是道。

江櫻一瞪眼睛,脫口而出問道:“你同梁叔成親了?”

所以不支援老爹再婚的梁文青才化身為了陰暗少女?

所以奶孃才覺得難以啟齒了?

所以才讓她等到臨近京城之時再拆開坦白真相的信紙!

為的就是防止她半路上折回去——

可是……她當初聽奶孃羞澀的提起此事之時,之所以不支援二人這麼匆忙成親,乃是因為她是親手操持喜宴,而這需要一個漫長而充足的過程!

定是奶孃誤認為她是持了反對的態度,故而趁著她來京城的空隙與梁叔暗渡陳倉了!

這個說法好像有點問題?

但就是這麼個意思!

江櫻難得的憤怒了。(未完待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