愁眉緊鎖的莊氏走了進來。

來到內間,打眼一瞧江櫻正躺在那裡,睜著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床頂發呆。莊氏臉上的愁色頓時一掃而光——“櫻姐兒!你終於醒了!”

莊氏三兩步來到床邊兒,連連唸了十來句“謝天謝地,佛祖保佑”。

“你這孩子什麼時候醒的?怎麼也沒叫我一聲兒!”莊氏雖是責備。但口氣卻滿都是歡喜。

江櫻這場燒燒得實在是太高,大夫可是都說了。倘若今夜人醒不過來,十有*是會燒傻的。

好在江櫻及時地醒了過來。

江櫻苦笑的看著莊氏。

心道她哪兒是沒喊啊,分明是奶孃沒有聽到。

可她現在卻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,只能拿眼神同莊氏進行溝通交流。

“好好好!”莊氏不需去看江櫻的眼神,也知道她此刻的意思,“就怕你醒來喊餓,奶孃早早就做好了飯菜,一直都在鍋裡熱著呢!你先等著,奶孃先給你打盆熱水過來擦一擦手臉,再給你將飯菜端過來!”

江櫻眼中含笑點頭。

果然還是奶孃最懂她了。

一碗熱米粥喝下,又吃了兩個花捲兒和開胃的小菜,江櫻方覺得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。

“對了奶孃,白宵呢!它可有回來嗎?”江櫻放下筷子,忽然想到了白宵的事情,環顧了房間,沒能瞧見它的影子,不由地緊張問道。

方才剛醒過來腦子糊塗的厲害,竟是一時間忽略了白宵。

“放心吧,回來了,半下午的時候便回來了。吃罷了晚飯,像是累的厲害了,鑽進廚房柴堆裡倒頭就睡,到現在都沒醒過來呢!”說到這裡,莊氏忿忿不平地說道:“要不是這個畜/生,你也不至於往深山裡跑……它倒好,找個暖和的地兒睡覺去了!”

江櫻聽了忍不住失笑,道:“奶孃,它只是一隻虎罷了。”

想來是今日發了一場瘋實在是累壞了,再加之山裡太冷,一回家便鑽進了暖和的廚房裡。

動物的本性,便是如此。

且它又不知道自己為它遭了這麼一場險。

它不睡覺還能作何,難不成還要它守在床邊兒伺疾嗎?

江櫻想到這兒,忍不住又笑了。

“你這傻丫頭!還笑呢!”莊氏見江櫻又有了精神,這下也不顧及了,當即就是一記響慄敲在了江櫻的額頭上。

江櫻委屈的癟了癟嘴巴。

心裡暗暗在想,完了,罵完了白宵,這下兒該輪到自己了。

果然,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,都變成了莊氏的獨角戲,各種教訓的話滔滔不絕的往外倒,幾個大籮筐估計都不一定能盛的下——

“下回你再這種衝動,看我不拿家法伺候你!”莊氏又是一指頭戳了過來。臉帶慍色地說道。

“家法?”江櫻睜大了眼睛。

“江家的家法可是極嚴的,老爺不在了,我卻還在!教訓你這個傻丫頭,還是綽綽有餘的!”

江櫻聞言立馬兒附小做低的認著錯,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,這回絕對漲了個大記性。

雖說收穫了男神的英雄救美,但卻險些付出了生命的代價。這筆買賣。可不划算。

“對了——”莊氏忽然放低了聲音,看著江櫻問道:“你怎麼不帶著那把菜刀呢?那裡頭不是有個菜園子嗎,關鍵時候還能藏進去躲一躲的——”

“我這不是忘了麼。”江櫻苦笑了一下。

她也後悔著呢。

好巧不巧。今日正好沒有帶上身上,便遇見了這樣的事情。

“反正也能放進手心裡頭,帶著又不麻煩,日後可一定要隨身帶著。以防萬一!”莊氏勒令道。

江櫻忙不迭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