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櫻聽了忙搖頭,“晉大哥,我沒有燒昏頭……”

只是這虛弱飄渺的聲音,十分是太沒有可信度了。

晉起抿緊了唇,不再多說什麼。

心裡卻是在認定了她神志不清。

“晉大哥,其實我……這樣想,已經很久了。”江櫻乾脆厚臉皮到底,將覬覦了晉起許久的事實,也藉機倒了出來。

晉起覺得已經要聽不下去了……

這究竟是神志不清,還是發了失心瘋?

一個姑娘家,說想以身相許很久了?

“晉大哥,你以後……會不會喜歡我?”江櫻努力的睜著一雙霧濛濛的眼睛,一眨不眨的看著晉起。

晉起已經認定了她現在的話不能聽,便乾脆利落地說道:“不會。”

因為沒有以後……

現在,已經很喜歡了。

江櫻卻絲毫沒有氣餒,反而換就了一副躍躍欲試的口氣,認認真真地說道:“那也沒有關係,你不會……我可以教你。”

晉起腳下一個踉蹌。

喜歡不喜歡,這種事情竟然還可以用教的?

“晉大哥——”江櫻見他不答話,又喚了他一句。

晉起權當做沒聽見,埋頭大步往前走著。

江櫻又喚了幾句不得,最終只能噤了聲。

倒不是說放棄了,只是實在是沒有半分力氣了……

再度陷入昏迷前,江櫻還在不甘的想,她還有許多話沒來得及說,比如‘你抱都抱了還想不認賬’諸如此類的話——

可隱隱約約間,她又覺得自己彷彿是在做夢。所說之話,也全部都是在夢囈罷了。

天色逐漸地在放晴。

似與天地融合為了一體的西山山谷間,不時有鳥獸撲著翅膀吹過,風過積雪簌簌而落,徒留下的一行腳印似是望不著盡頭。

※※※※※※

江櫻醒來的時候,外面天色正暗。

她費力的睜開眼睛,轉頭望著掛在床頂上的銀青色帳子。方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。

空白的腦海也在逐漸的恢復著清醒。

“奶孃——”江櫻艱難地發聲喊道。發出的聲音卻是猶如蚊響。

又接連喊了幾聲,卻仍舊不見莊氏進來,想來應當是沒有聽見。

江櫻洩氣的仰躺著。回想起了在山中所發生的事情。

尋找白宵遭遇黑瞎子和大虎襲擊、以及被晉起救回後在山洞裡所發生的事情,她都記得一清二楚。

可唯獨……發燒後昏迷的事情卻是記不清了。

只隱隱記得……好似自己對他攤開心事了?

但偏生更像是一場模糊不清的夢。

是真是假,江櫻實在是記不得了。

若真的是一場夢,倒是好事……

畢竟她還隱隱記著。晉起好似對她說,不接受她的以身相許。且日後……也不會喜歡上她。

這樣想著,江櫻反倒是真的希望這只是一場夢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