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櫻眼中閃過訝異之色。

製成一件裘衣,這得費了多少張狐皮?

雖然沒有具體的概念,但不用想也知道,這東西的貴重程度……

梁文青的目光落在那錦盒中的狐裘上,眼睛都要看直了。

“少爺,真的不用了。”江櫻忙地伸手將錦盒合了起來,說道:“這狐裘少爺還是拿回去吧,這樣的東西……就是給我,我也未必能穿的慣的。”

阿祿還欲再說,卻聽江櫻搶在了前頭說道:“照顧白宵是因為我同它投緣罷了,這東西我不能收。”

梁文青聽得眼睛越睜越大,直直的盯著江櫻看。

這樣罕見的好東西放在眼前,她竟然不要!

要知道,饒是在城中最好的皮草店裡,銀狐皮也是極為罕見的,一條銀狐皮製成的圍脖都價值百金,更何況是一整件狐裘了——

銀狐難獵,這種東西,向來都是有錢也難買的。

而且,照顧白宵?

白宵又是誰?

梁文青心裡這個疑問剛剛落下,就見一道白影飛快地奔了過來,快到……她甚至都沒瞧清楚是什麼東西!

直到它撲到了江櫻身邊,拿腦袋討好地蹭了蹭江櫻的膝蓋。

想是聽到了方才江櫻提到了它的名字——

瞧見這儼然是一隻白虎,梁文青嚇得花容失色,直直的倒退了幾步,最後竟是噗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,卻連驚呼也不敢驚呼一聲,唯恐會惹起這隻大蟲的注意力——

江櫻被她這個動作嚇了一跳,連忙上前彎身去扶,可她一動,粘著她的白宵也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,直嚇得梁文青坐在地上往後退著,一面哭喪著臉對江櫻搖著頭:“別,別過來了……”

“哈哈……”阿祿在一旁很不厚道的笑了,一面出聲安慰道:“這位姑娘你別怕,它是不會傷人的。”

可梁文青哪裡敢信,只拼命的搖著頭,一副驚慌無比的模樣。

江櫻只得不再上前,彎下身來拍了拍白宵的脖子,示意它不要亂動。

白宵便乖乖的站定,只一雙透明的藍眼睛盯著梁文青,像是十分得意的模樣。

看吧,它可是很有威力的呢!

梁文青被它盯得快要嚇哭了。

江櫻無奈,只得上前彎身將人扶起。

梁文青顫抖著站起身,幾乎是半邊身子都壓在了江櫻身上,只覺得通身上下都提不起一絲力氣來。

“我,我先回去了……改日再來找你……”原本想邀江櫻一道兒去算姻緣的梁文青。已被嚇得六神無主,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——儘快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!

江櫻聞言只得點頭,剛欲放開梁文青,卻見梁文青忽然伸手握住了自己攙扶著她的手,十分沒有安全感地請求道:“我走不動了,你送我到門外……”

阿祿少年在一旁忍不住又笑了,緊緊抿著嘴巴才沒笑出聲兒來。臉色卻已經憋得漲紅。

韓呈機則是從始至終恍若未見。看也未去看上一眼。

直到江櫻送走了梁文青,折返了回來之後,他方開口說道:“這一年裡。你前後兩次落水,身子必定虧寒,現如今正值隆冬,更要多加註意才行——這狐裘你且穿著吧。”

江櫻越聽越驚訝了。

大少爺竟然記得她前後兩次落水?

她自己都險些要記不得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