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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了,櫻姐兒那死丫頭跑了!”

“她跑了!”

江世佑慘絕人寰的聲音迴盪在四周。

“跑了?”江世品皺皺眉,而後不以為意的道:“跑就跑了吧,反正她身上也沒剩下幾個銀子,以後也省的麻煩咱們,白白浪費糧食。”

跟江世佑一比,江世品顯得單純多了。

“你不懂!”江世佑想著事情都黃了,也就沒將自己打算把江櫻賣進窯子裡的事情說出來。

“她可帶走什麼東西沒有?”江世品在乎的是這個。

“她能帶走啥,這宅子裡還有啥好帶的!”

“那就好啊。”江世品挺樂呵,覺得少了個包袱。

“酒樓裡的招牌沒了,我估計是她給摘了去。”江世佑吃了碗茶順了順氣,隨口一提。

“什麼!”江世品拍案而起,瞪大了眼睛。

江世佑被他這麼一驚,險些噴了茶水,不悅道:“不過一塊招牌,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?”

“你不懂!”江世品的口氣同方才江世佑的如出一轍,“這可不僅僅是一塊招牌那麼簡單!你當江家傳承這麼多年,都沒換過招牌是為啥!”

江世佑不解的看著憤怒無比的二哥。

心道這二哥向來愛賭,也沒見他平時多將祖業榮辱放在心裡啊,怎麼現在突然轉了性了?

這時,就聽江世品無比痛心的說道:“那哪裡是一塊普通的招牌啊,那上頭的字可是鍍了金的……我本來打算摘下來融一融的!”

江世佑:“……”

是他的錯,他將江世品的想法腦補的太高大了。

另一邊兒,京都城福安巷的一座氣派不凡的五進大院裡,某院落中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驚異。

“什麼?這都沒死?!”

“前日裡不是說已經嚥氣兒了嗎!”

“耍我是不是!”

原本悠然自得的斜躺在羅漢床上,聚精會神的研究著新得來的一冊……豔/情話本的少年方昕遠聽罷小廝的稟告,即刻丟了手中的冊子,臉色驚恐不可名狀。

那小廝也有些搞不明白,支支吾吾的道:“原本聽說是嚥氣兒了的,上吊肯定是活不成了……可不知後來怎地,又莫名其妙的醒了過來。”

方昕遠痛心疾首的跌坐回羅漢床上。

“老天爺!我方昕遠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!”

怎麼就惹上這麼一個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!

他方昕遠是個登徒子沒錯兒,是喜歡貌美的小娘子也沒錯兒,可他偏生喜歡外面的野花,不喜家養的,像是江櫻這種,他是避之不及的。

而且他一直懷揣著一個夢想——那就是有朝一日他可以遇見一個走進他的內心,而不是隻一味貪圖他美色的女子。

可是……方昕遠臉色扭曲的抓了抓頭髮——頂著這張帥氣的臉,要實現這個夢想簡直太難了!

江少爺認為(一廂情願的認為),像江櫻這樣貪圖他美色的人數也數不清,他原本不打算去理會,可是,這外表看似柔弱的小姑娘,騷擾起人來可比他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太多!

被江櫻喜歡的這三年裡,誰都不知道他遭受了怎樣的精神折磨。

好似去哪裡都能看到那江家小娘子,以至於做噩夢的時候都是夢見江櫻在羞怯的對著他笑!

所以在聽聞江櫻自縊的那一刻,他既有愧疚,也有些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