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有一些書生他打不過,且不論是在學術一道還是武力之上,都打不過。

但眼前的甘向絕對不是張德政打不過的型別,他便是這麼覺得的。

身材壯實只是一個基礎,他張德政也不差,一個練了幾年刀槍的人,與他這個拿著刀槍殺了近十年人的,有本質上的區別。

但不得不說這甘向確實是個好苗子,有底子,有膽子,若是還有運氣,最次也是一員陷陣猛士。

說起來有些好笑,張德政是對甘向這個說不得比他年紀還大的人起了愛才之心。

“也難怪你要來投軍,既有武藝自然得施展,正巧,我欲攻下這張難堡......這名字不對頭,等攻下來最好還是改了。”

那冷著臉的騎士點點頭,張德政又接著對甘向說道:“我們正在攻城,缺少人手,你若真心投靠,現在去前頭暫且先做個輔兵,準備雲梯如何?”

梁孝聽張德政如此說,也是為甘向鬆了一口氣。

人老了,心一軟就沒個盡頭,柏壁龍門一代已經全是軍隊,根本就見不到什麼百姓,多日作戰行軍下來,好不容易見了一個順眼的後生,梁孝便不自覺的拿他當後輩對待了。

梁孝也知道自己實在是想家的緊,都有些魔症了,但這甘向能得個能活命的差事,他心頭也好受些。

正等著一聲謝過校尉,梁孝卻沒想到甘向臉上滿是抗拒,甚至是有些憤怒的開口道:“梁老丈不是說你要編某家做先登?為何是那什麼輔兵?你為何看不起某家!?這要是傳回去那還了得!某家又不是木匠!”

這下子,梁孝當即別過頭去,張德政與其身後兩名騎士都是一臉愕然。

軍隊之中,平日裡私下說些胡話倒是沒啥,但若是胡話被上官聽到,那便是要付出代價,張德政面色頓時就嚴肅起來,開口道“先登者,非軍中猛士不可為,戰時最先,百戰登敵,古人云,有能先登者,仕之國大夫,賜之上田上宅。

你既然如此開口,我便當你是請命了,最後再問你一次,你若是應下,我便與你戰甲兵器,再賜你美酒一罈,你應是不應!”

甘向臉上的憤怒消退,抖一抖肩膀大笑道:“某家自然是應下,校尉快些把美酒送來,某家來到此地,還未曾嘗試此地的酒水!”

“好!梁孝!解開他!”

張德政鼓掌喝彩,梁孝冷著臉把甘向解開,不多時間,一碗酒水,一套還算帶著點金屬的皮扎甲與單薄鐵兜便擺在了甘向面前。

頗有些嫌棄的飲了酒水,甘向不免嘟囔一聲:“不夠烈也就算了了,哪能就這點,不爽利。”

梁孝嘖一聲,看看已經漸漸遠去的張德政三騎,這才回頭對著甘向說道:“有酒水就不錯了,校尉已經夠看得起你了,換了別人哪能有這玩意兒,直接就發去先登,啥都不給的。

你啊......年輕氣盛到這地步也是沒誰了,待會兒記得別死命往城牆底下貼,小心金汁,若是上了梯子,便不能停,要一直向上,掉下去就完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