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水太冰涼(第1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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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元景等在酒樓裡面,那鬧事的青年似乎叫知道了厲害,竟然也沒有過來,倒讓他有些無趣。
他在這個縣城裡頭逗留了一晚,第二日便離開了。可他重新出山的訊息,在前一日已經迅速蔓延開來,天下各大門派世家盡數收到了訊息,紛紛派出探子,打探他之行蹤。
此趟行程他早早便規劃好了,其他的事情都可押後,還是要先去往中州和泰州交界的邊境元和郡,追尋父親沈浪身世的線索。
以他如今的武功,也不需要刻意隱瞞行蹤,選擇從一路從中州腹地穿過。沿途隸屬於李家的官府勢力非但不敢有絲毫為難,反倒是奉上了美酒好菜,盡心盡力的伺候,生怕他一個生氣,就鬧個天翻地覆。
一路順利的到了元和郡城,眼前情形卻叫他直皺眉。看得出來此地剛剛經過一場大戰,外面的城牆都有些破損,進出的人流稀落,守城的官兵臉色現出劫後餘生的慶幸。
早有此間的郡守得了傳信,等候在城門口,一見到沈元景,當即上前跪地行了個大禮,恭恭敬敬的道:“晚輩郭樂賢,見過沈先生!”
這般動作,倒把他弄得莫名其妙,其他郡縣縱然殷勤,似乎也並未如此熱切。
沈元景讓眼前這八九十歲的老者起身,問道:“我與李家乃是仇敵,天下皆知,你這李家臣子行此大禮,倒叫我好生奇怪。”
郭樂賢道:“沈先生有所不知,此地本有泰州賊子攻打急切,致使百姓流離失所,眼見城池不保,大夥都要遭殃,卻忽然撤軍。
我遣人打探,原來是沈家領兵之人聽說先生要來,生出害怕,才匆忙離去。我雖是李家臣子,卻也是此間父母官,這一禮乃是為郡中的所有‘兒女’所跪。”
沈元景奇道:“我孤身一人,如何能有這麼大威勢,嚇退數萬訓練有素的大軍,你恐怕是弄錯了吧。“
郭樂賢道:“何須硬抗大軍,領頭之人自然是清楚沈家與先生的矛盾,不過一位先天而已,如何能夠抵擋得住沈先生的刺殺。他害怕不趕緊逃走就會沒命,若他死了,數萬大軍又有何用?”
沈元景瞭然,不在糾結此事,向其詢問是否知道沈浪之事。這老者雖然在此已經四十多年了,可成就先天也有三十年之久,如何會接觸到一個似乎連武功都不會的小人物?
不過到底是人老成精,也不敢當場承認,推說會幫助去尋。沈元景對此倒是不報多大希望。
此地剛剛飽受戰火摧殘,半數以上的民眾四處逃散,要尋找一件二十多年前陳年小事的記錄,如同大海撈針一般。
如此耽擱了十多日,他正要離去,倒還真給找到一點細微的線索。
沈元景來到城頭一個經營了幾代人的小客棧,那掌櫃都有六十多歲,說起當年接待過沈浪,不過也只是一晚。
他無意中閒聊得知,對方是是由皇城而來,往泰州去見親。
沈元景追問一番,又取出了畫像來看,這掌櫃十分肯定就是沈浪,追其緣由,他說道:
“那人衣服讀書人打扮,彬彬有禮。可選了我們這種只有苦力腳伕才會住的客棧。從皇城過來的讀書人,我二十多年來只見過一個這麼窮的。”
沈元景無言以對,賞了些銀錢,徑直離去。雖只這一點小小的訊息,他也不失望,好歹還是有一個前進的方向。
他離開此地,又一路往中州皇城的方向而去。前路依然是沒有人敢上前攔截,很快就到了挨著皇城郡的豐泰郡內。
沈元景尋了一個好一點的酒樓,預備要歇息一陣。進樓之後,紛紛揚揚的,果然都是在談論他這一路上大搖大擺的在中州境內縱橫。
只聽得年輕計程車人慷慨激昂,拍桌子之聲不絕於耳。有人激憤道:“那一路上先天高手如雲,兵卒無數,就這樣讓一個稚齡小兒輕易的突破,進逼皇城,真是恥辱。”
一番言辭引發在場之人共鳴,有人接續道:“食君之祿,分君之憂。這些個武人全賴朝廷恩典,才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和榮華富貴,卻不思報國恩,反是明哲保身了事,真是可恥!若我在那方城池,定然是要寧為玉碎,不為瓦全。”
這番話博得了滿堂喝彩,眾人紛紛舉杯,大聲道:“錢謙兄有此志氣,當浮一大白。大夥一起敬錢兄一杯。”
眾人轟然叫好,杯子才剛剛舉起,沈元景就上得樓來。他之畫像已然傳遍天下,大夥如何不知,靠著門邊之人頓時像被抹了脖子的公雞,鳴叫被憋回了嘴裡。
其餘之人還在叫鬧,卻隨著他一邊往裡頭走,一邊住嘴。直到全場安靜下來,那錢謙才意識到不對,轉頭看去,驚叫出聲道:“沈元景?”
他立時間覺得不對勁,臉上血色全失,慘白一片,脫口而出道:“你怎麼會在這?”
沈元景看都不看此人,吩咐小二道:“馬好生照料,可口酒菜送上一份。”小二擦了擦冷汗,依言而去。
這時候眾人都看向錢謙,他察覺到失態,臉色漲紅,鼓足了勇氣,憤怒道:“錢某問沈兄話,沈兄為何不答?”旁人都驚呆了,未曾想他竟敢先行挑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