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個冷臉表哥不管,我就自己跑了。”

自成年懂事後,霍九卿就有意無意避開葉家:“搞不清楚你,不是愛偷東西就是偷聽,你這是做江湖大俠的風範嗎?”

“你懂個屁,筷子否掰不斷的傢伙。站在明面處,你能聽到秘聞,我就認你當大哥。”

“那你聽到什麼?”

燕君萊搖頭,這些塞外話真是讓人頭大:“……他們說的不是東元話,好像是咬著舌頭嘰嘰咕咕半天,我一句沒聽懂。”

瞧著買賣做的,偷聽被人當賊抓,結果啥也沒聽懂。

“肯定是很重要的事,不然也不會謊報偷襲來抓你。”

清楚東元皇宮的宮女可能聽不懂漠北話,但他們還是不敢冒這個險,顯然,存在一分都僥倖若得到相反的結果,後果是他們最不想承擔的。

如此一來,燕君萊本不好奇,現在卻開始好奇,這倆人在御花園談論的話題了……

“要不然,你給我打點打點,我去把人抓了,咱們偷偷審問?”

可霍九卿像個不知世事的憨憨,“怎麼個審問法?咱們也沒有用刑的人。”

燕君萊匪夷所思看著他,毫不避諱就像看一個傻子一樣。她指著人身上肉最多的屁股墩,還有小肚子大腿根,“你傻,多的不是地兒動手。搞個火盆添旺碳,再給我弄根鐵籤來,我讓你開開眼。”

頓時曉得燕君萊想幹啥,霍九卿皺眉,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年代,他作為不知世道艱辛的天選之子,是異類,對血腥不上心。

燕君萊毫不留情一語道破他心中顧忌:“這個算是簡單的人,宮廷刑法動不動把人按板子上打碎骨頭和肉,還有把人割個幾十道口子塞缸裡泡著……這些哪樣不是讓人生不如死。”

這樣比起來,她這個提議是最仁慈的了。

“大哥,你只知道這些刑法殘忍,可不知道,除非罪大惡極,宮裡面沒人願意拿這種刑法罰下面的人。”

“是你不愛罰吧。”所以,霍九卿堂堂太子,才會縱容出秋月這等不知分寸的宮女。

也不知道怎麼想的,好好一個太子,居然沒有威嚴,將來登基,又該如何服眾。

燕君萊越過霍九卿,一屁股坐到地上,不想多事,可念及自己又要離開了,她還是多了一句話:“小白臉,我發現,你的心不在這裡。”

他倆荒郊野外路上相識,也是種緣分。但因為各自的事分開,沒過多接觸,但在東元宮中相處幾日,她發現,這老兄不止大大咧咧,更是心軟。

作為上位者,這十分危險。

手下留情,很有可能換來的是他日兵戈相見。

她意在提醒他認真些,不要把一副好牌打壞了,可是,他理解到的點不一樣。

“大哥,你忘了我成天叨叨著要和你一起跑的事了。”

沒想過要帶著霍九卿這個拖油瓶走江湖,燕君萊面無表情裝作沒聽到,拍拍屁股上的灰,就走開。

得虧沒來得及說要走的事兒,不然,霍九卿肯定跟螞蟥一樣纏著,扣都扣不掉。

“你去哪裡?”

“幫你抓人。”

“你小心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