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小子是我招進來的人,確實老實本分。諸位要查便找個人少的地兒查,只是,若沒發現賊人痕跡,便別再為難他了。”

燕君萊裝模作樣抹了一把眼淚水,趕緊附和:“可以……只要不是抓我頂罪就好。”

“賊人身材和你一模一樣。”思忖少時,葉京塬看著燕君,不冷不淡說道。“……他的胳膊被我傷了。”

果然,凌晨在屋頂傷她的人是他。

“那你們看看吧,不分青紅皂白不讓我說話是怎麼回事,沒有傷,丟臉的可是你們。”

待他話落,燕君萊很乾脆脫了外衣,把裡衣領子扯松,左手從衣領裡伸出來。她的面板,被衣裳長期遮住的很白,露在外面的比如胳膊和臉很黑。

因著露了肩膀,胸口白皙面板也露了一片。

赫然瞧見燕君萊白嫩面板,葉京塬怔了一下,然後捂住她的手檢查,沒發現新傷痕跡,陳年老疤到是好幾道。

見葉京塬直直盯著舊傷疤,燕君萊解釋:“小時候上山砍柴,遇到狼。和人搶柴被人用柴刀砍過。”

她沒說謊,確實是被狼咬過,被人砍過……這些痕跡很好分辨。狼咬的傷口是一塊,不整齊。被砍的地方則是一道猙獰傷口。

但都不是因為破柴。被狼咬是小時候她被胡瘋子趕到後山去,被砍的傷口也是和胡瘋子切磋時,胡瘋子發癲的傑作。

她解釋了傷口來源,推脫了葉京塬心中武人嫌疑。

葉京塬放開她的手。

“你年紀不大,生活經歷倒是豐富。”

燕君萊無聲笑了笑,未回應。豐富?簡直是悽慘好吧。

緊接著,燕君萊用同樣的方式將右手伸出來,和左手一樣,雖白皙,同樣有幾道傷疤。

外人看不出,可她清楚這手確實有傷,稍有動作便牽引著傷口疼。葉京塬檢查得仔細,她心裡有些虛,左手掌捏得緊緊的,心裡盤算著一拳能否將葉京塬這冷麵打暈……

萬幸,百曉生業務能力過硬,將她的傷口“處理”得極好,葉京塬沒發現異常,隨即鬆開她右手。

他未離開,面色凝重注視著燕君萊,眼中審視強烈,就差把她麵皮盯穿,把她腦子裡那些七七八八的秘密挖出來……

燕君萊不曉得他看著自己在想什麼,能猜到一二,多半見了黃河心不死,還在疑心。

她能怎麼辦呢,要驗身也驗了。

於是,燕君萊小心翼翼嘟囔著。“葉廷尉,不是我,可不要讓我頂罪。”

她聲音不大,該聽見的都聽見了,比如,那些世家貴族公子哥。

賊人胳膊有傷,她的沒有,若如此還要為難她……那不就是有貓膩。

葉京塬沒吭聲。

燕君萊無聲將手縮排衣領穿進衣袖裡去,全程,她忍住痛,未敢表現出一絲生硬或停頓。因為,葉京塬很認真盯著她。

“……廷尉卿,沒事我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