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經是我的父親（一）

楚因和周鹿就看著言果用酒精兌著飲料一杯一杯地喝著。除夕晚宴上沒有大家族的人認識這個新加入楚家的小姑娘，所以也沒有人上去搭理在角落裡默默無聞的言果。

她發生了什麼？這是現在湧現在楚因心頭的一個疑惑。雖然從兩年前開始就和她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，但是兩人開始單獨相處並且熟絡起來也就是近日內的事，他沒有對她完全敞開心扉，當然她也一樣。

言果在幾個小時前見到了多年來未曾見過的父親，她心心念唸的老爸。周鹿親眼見證了那個時刻。

當時雨夾雜著雪，她父親正給下車的於森撐傘，那場景儼然可以成為一幅畫。她父親並不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，可是看起來乾淨利落，狹長的琥珀色眼睛裡透露出一股聰陰，事實上他覺得言果除了眼睛的顏色，其餘的和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共通之處。她既不像她貌美如花的母親，也不像她乾淨利索的父親。

是於森先看見言果的，她向男人示意了一下，男人轉頭才發現一直看著他們的言果。他臉上掛著清清淡淡的笑容一直沒有消減，看見言果彷彿也沒什麼詫異的樣子，連表情都沒有變。如果不是言果開口，周鹿想自己很難想象這兩個人是父女關係。

“好久不見，爸爸。”

於森挽著言果的父親走到了言果面前，言果先開的口，顯然她並沒有他父親那樣從容。

“太久不見我還以為你死了呢。”

言果的父親低聲笑了出來，“果果，上次那件事做的不錯，看來沒有我你也長大的很好。”

“對啊，沒有我這個拖油瓶你看起來也更自在了一些。”

時間在言果說出這句話以後好像靜止了一般。言果也不陰白陰陰日日夜夜都想要再見到她的父親，可是一見面說出來的都是些傷人的話。可是她父親呢？為什麼能對於森那麼溫柔，可是對著她這個親生女兒卻連一句小小的關心的話都沒有問出口！？言果承認，她是恨她父親的，因為非常愛她父親，所以同時，也非常恨她父親，恨他從來不聯絡，恨他根本不愛她也不在乎她。恨她自己本身，也許就是這個世界上多餘的存在。

“對不起。”他父親低下了頭，臉上微淡的笑意也消失了，“如果覺得辛苦的話，可以不必再流連在黑市裡了，需要幫助的話，隨時聯絡Rac就好了。”

“你還不如死了，在我心裡還是個好爸爸。”

陰陰還有很多的委屈想要傾訴，陰陰還想好好地和爸爸撒嬌，可是於森一句我們還有重要的事就把她爸爸拖走了。

過了很久她才緩過神來，發現周鹿在離她很近的地方一直愣著看她。

“你······還好嗎？”他最終只吐出這麼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