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思泣不成聲,一雙眼都哭紅了。

——

次日早晨,上早自習之前,謝吟年和秋思要把剛收上來的練習冊交到何延清那去。

等所有組長交齊練習冊,兩個人各自點了點數,兩個數一加,還少了一本。

謝吟年又去挨個盤問組長,到底哪個沒交上來。組長說明緣由,秋思將其記到便利貼上,再粘到最上面的練習冊上,何延清能一目瞭然。

之後把書搬去何延清辦公室,秋思搬三分之一,謝吟年搬三分之二。

兩人離開辦公室時,何延清讓秋思先去,單獨留下了謝吟年。

秋思心裡咯噔一下,看向何延清的目光很忐忑。但何延清卻並未看她。

秋思是真著急,要是何延清真說了出去,她還怎麼跟謝吟年相處。

等到早自習上課鈴響,謝吟年從後門進來,回到座位。

秋思緊張兮兮的,投去的視線也忽進忽退,她顫著聲音,“老師說什麼了?”

謝吟年聞聲回頭看她一眼,後知後覺的,“就是問我對調座位有什麼想法。”

調座位!

秋思一顆心忽上忽下的,“那你說什麼了?”

“我本來想說能不能把我和喬意柔調近點。”謝吟年笑得頑劣。

秋思鬆了一口氣,語氣輕松,不含雜念,“那你說了嗎?”

“我瘋了我說。”謝吟年信誓旦旦,把不可能說得那樣絕對。

這種舉動會令他如此大驚小怪嗎?他真的覺得這是一件不可置信的事嗎?

可他在不久前就為自己做了一次。

聯想到這,秋思的眼神忽然之間柔軟下來。

早自習下課,秋思去上廁所。

回來時,秋思一眼從後門望去,謝吟年趴下睡著了。

秋思輕輕走進座位,謝吟年頭枕著胳膊,面向自己這邊。

秋思清楚地盯著他的睡顏,眉眼深鐫,鼻樑鋒挺,嘴唇嘛,被手壓變形了。

秋思笑容溫柔,這才是看愛人時的模樣。

她回憶起上次看他睡顏時的心境,跟現在完全不同。

上一次看時,眸光涼,情緒淡。這次恰好相反,眸光暖,情緒濃。

她看向他時,不再有別的情緒,只是賞看。她也不再希望從他那得到什麼,如果硬要說一樣,那也頂多算是希望他快樂。秋思覺得,自己的內心好像真的輕松下來了。

她想,或許這就叫釋懷。

秋思也趴下,面向他。

過往的情緒個個深刻,大多是負面的,秋思連想起都覺得疲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