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吟年笑笑,秋思也不動聲色將臉轉向了牆壁。

下課鈴響,因為閱讀和語文掛勾,老師便直接吩咐謝吟年幫她把讀書筆記本收起來,交去她辦公室。

說罷,喬意柔卻突然慌了。

她看了一節課言情小說,是自己帶過來的,這會讀書筆記本一字未動。

但聽說謝吟年負責,她心裡又踏實些。

她找到他,因為熟悉,所以沒隱瞞,直說了這件事。

秋思在一旁聽著,喬意柔只說到自己讀書筆記沒寫,而後就沒再說下去

難道她就是特意過來聊兩句天,說說言情小說多好看導致自己讀書筆記沒寫?

秋思靜坐著不動,也因為她坐裡面,謝吟年不走她出不去。

謝吟年聽完喬意柔的話,面上八風不動,依舊氣定神閑,心裡卻隱隱有了猜測。

他不禁覺得心煩,他是語文課代表沒錯,何延清信任自己所以權利給得多些,可他也不是專門給人走後門的。

謝吟年聽懂但不點破,而是問她,要她自己說。

謝吟年問:“然後呢?”

秋思訝然,這話可沒給人女孩臺階,更不算給人女孩留面子。

一刀剖開了喬意柔的心思,裡頭裝的東西晃晃蕩蕩掉了出來。

喬意柔咬了咬下唇,“可以晚點收作業嗎?”

聞言,秋思嘴角的笑意猶如蜻蜓點水一般,速度極快,弧度極淡,連本人都不曾察覺。

至於為什麼笑,也沒個定數。有可能是笑喬意柔的心思,有可能是笑謝吟年的進步。

謝吟年能做到這已經是不容易了,再如何,秋思知道,他不會駁了喬意柔。

謝吟年輕嘆一聲氣,心裡卻抓緊給她想對策,最後答複她:“下節課寫完,我下節課下課交過去。”

——

下午課前,為了那盒巧克力,喬意柔帶了點小零食,特意再次來跟秋思道謝。

秋思拿著那袋小零食,心虛得很,但更令她困擾的是,喬意柔熱情非常,就好像自己主動拋了橄欖枝,要跟她交個朋友,而對方也熱情回應了。

但對於喬意柔,秋思認為維持同窗關系就足夠了,做朋友,秋思實在沒有那般廣闊的胸懷。

再說個恰當的比喻,哪怕其實二人誰都沒有做錯,但秋思面對喬意柔,就跟賊面對贓物的主人一樣。

秋思盡量保持不冷不熱的態度,但也實在找不出措辭脫身,畢竟一盒巧克力,全班那麼多女孩,憑什麼唯獨送給她,不就是想跟她交朋友。

秋思無奈透頂,一邊跟喬意柔閑聊著,一邊悄無聲息側目瞪向一旁看戲的謝吟年。

喬意柔說著說著就離開了。

秋思立刻咬牙切齒,眯著眼睛,一副看透他敗絮其中的樣子,“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,還真是一出好計謀啊,讓我去送,然後順理成章跟她交上朋友,之後方便為你傳遞資訊。”

謝吟年就差舉手投降,“我冤枉啊,主要是除了你沒人幫我送啊!”

秋思還是鬱悶,鬱結難解。

誰知,謝吟年突然低聲,喃喃自語道:“誰讓只有你知道我的事呢。”

果然,不分年紀,女人都是善變的,一句微妙的話,秋思瞬間平衡不少。

這邊話畢,喬意柔又折返回來,手裡拿著練習冊,說向秋思請教道題。

秋思剎那間考慮了很多,但最快沖進腦海的,居然是要給謝吟年和喬意柔創造機會。

再一抬眼,數學練習冊,秋思再也沒有猶豫,起身把喬意柔推到自己座位上,“我數學最爛了,讓謝吟年教你吧,絕對沒問題。我去上個廁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