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吟年沒再說話。

之後的兩天,秋思很少說話,回到了最開始沉默寡言,不茍言笑的模樣,對謝吟年也一樣。

上課時,謝吟年的視線要經過她再落在老師身上,可這兩天他偶爾會轉個彎,瞄一眼秋思。

但秋思這段時間上課分心,加上生病的影響,很多功課都被落下。這兩天,她專心聽課,真正投入進來,似乎也真的遮蔽了身旁的所有細微動作。

課餘時間裡,秋思盡量把落下的功課補上,但她寧願去辦公室找老師,也不再去問謝吟年。

這天數學課上,老師講解一個知識點,有關畫圖。

秋思壓根不明白老師為什麼那樣畫,她用指甲撓撓額頭,又揉搓了一把眼睛,神色逐漸凝肅。

下課後,她自己在草稿紙上反複畫圖研究。

謝吟年悄無聲息地瞥一眼,換作以前,她一定早就會來問,可是這次沒有。

不對,準確來說,是這幾次都沒有。

——

晚自習放學後,秋思繼續留在教室加會班,謝吟年今天也沒急著走。

他問她:“你這兩天怎麼了?”

秋思正打算靜下心寫題,突然思緒被攪得滿天飛。

她保持姿勢不變,眼神飄忽,“沒什麼,可能感冒還不太舒服。”

其實秋思也怕露出馬腳,發展到這個地步,她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。

“哦。”

兩人都不再說話,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,卻好像都沒有狀態。

過了幾秒,謝吟年又問:“需要我幫你帶藥嗎?”

聽到這,秋思心裡有些不是滋味,“不用,醫務室可以買。”

她一直不與他對視,甚至看他一眼也不願意,她思忖著是不是可以抬下頭看他一眼,表示一下禮貌,但就在躑躅的過程中,機會已經失去。

秋思猶豫的時間裡,謝吟年又輕輕“哦”了一聲。

兩人又安靜下來,心裡都梗得慌,好像有話說,好像又沒得說。

他們倆守著教室的角落,就這樣齊齊陷入僵局。

約莫兩分鐘後,僵局被喬意柔跑過來打破。

她站在秋思身旁,越過秋思,問謝吟年:“你可以來幫我們寫黑板報的字嗎?”

秋思在草稿紙上寫些無關緊要的計算,實則心裡默默盤算,按他的性子,這種忙是懶得幫的。

此刻但凡換個人來問,他都不一定會答應,可是幫忙的物件是她,他就肯定會去。

謝吟年點頭,“好。”

“那你稍微等一下,我們馬上畫完。”喬意柔高興說完就跑去繼續畫畫了。

喬意柔走後不過片刻,謝吟年好似就坐不住了,起身拍拍秋思後背,“我出去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