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視線剛要收回,就看見室友林溪躺在上鋪,臉朝著秋思的方向,正閉著眼。

秋思一下就慌了。

她聯想到許多。譬如剛剛扔掉的橘子是林溪給的,譬如自己沒吃卻扔了,譬如林溪是不是看見了在假裝閉眼。

譬如林溪是不是生氣了。

當晚,秋思心猿意馬,頻頻裝作不經意地看一眼林溪。

林溪臉色好像一直沉沉的。

每每看完,秋思覺得自己心裡更沉了,晚上躺在床上近乎失眠。

隔日早晨,秋思頂著黑眼圈去教室。

還是從後門進,走至離謝吟年還有約莫兩步路距離時,謝吟年竟自己起身出來了。

秋思正準備伸出的手指都沒派上用場。

早自習還未開始,值日生提醒大家把歪了的桌子擺正。

謝吟年對照一番,坐著把桌子移動了下,卻還是歪扭。

謝吟年嫌坐著不好用力,又站起來。

對齊自己桌子和秋思桌子時,視線無意一掃,看到一句話。

寫在草稿紙上,草楷字型,筆力遒勁,字很漂亮。

那句話同樣是四個字。

——

中午放學,林溪到校門口拿父母送來的水果,一轉頭,撞見了秋思。

林溪沖秋思微笑,秋思也笑。

秋思破天荒第一回沒選擇避開,兩個人自然地走到了一塊。

林溪揚起手中的袋子,“我爸給我提來的葡萄,你待會拿點去吃。”

林溪的語氣很熱情,秋思卻是抓心撓肝,只當她是客套,拒絕了。

林溪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,跟她聊起了天,“對了秋思,你腿疼不疼啊?”

“啊?”秋思沒明白她什麼意思。

林溪語氣還有點委屈,“昨天那八百米體測,我好像拉傷了,一到寢室我就躺著,連躺著都疼。”

剎那間,兩個人都安靜下來,話落到了地上。

秋思不知道自己什麼感覺,大抵是如釋重負。

心底裡那口幹了一晚上的枯井,慢慢地回了水。

隨後兩人又有來有往地聊了幾句,直到林溪問:“誒秋思,怎麼從沒看過你家人給你送什麼,是家裡住得遠嗎?”

秋思神色無恙,微笑著說:“對,住得遠。”

彼時商場某自助餐廳。

今天是白擎生日,他請客,邀請了五個同學一起慶生,謝吟年也在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