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想的這個?那是什麼?”

嚴正又想了想,思索不出,便隨口一道:“總不能在想你的夫人吧?”

話音剛落,謝聿突然抬眼,冷冰冰地掃了嚴正一眼。

嚴正登時瞪大眼,驚駭憤然道:“你還真在想世子妃?在這兒?!”

眼前是血淋淋的牢房,剛用過刑的房間一片汙穢狼藉。

嚴正:“如此環境,你是如何還能想到家中貌美嬌柔的小妻子的,也不怕汙了世子妃的潔淨。”

謝聿眼中冷意更甚,看得嚴正險些要打寒顫。

他趕緊止了話頭,轉而道:“你想世子妃作甚,你們吵架了?”

謝聿居然開了口,否認:“沒有。”

“那是什麼?”總歸謝聿明顯一副情緒不佳的樣子,應該不是好事。

嚴正追問:“你說來聽聽,別看我與我夫人大多時候情意濃濃琴瑟和鳴,但也會有鬧得不愉快之時,不過最後我總能順利解決,你不擅於此,我可替你答疑解惑。”

嚴正這是在說大話。

在他看來,他家夫人可比謝聿難搞多了。

若他與夫人鬧出不愉快來,他也壓根不能順利解決問題,少說也得被折騰掉半條命。

但他這會好奇謝聿心中所想。

謝聿竟然也會為他與夫人的事心生煩惱。

此前還說不滿這樁婚事,眼下這是,已經把人掛心上了?

謝聿動身邁步:“走了。”

“誒!去何處?你還未告訴我呢,你等等我!”

江綰醒來時,又不見謝聿蹤影。

屋內靜悄悄的,窗外光照明亮。

江綰側頭看去幾眼,即使不知具體時辰,但也知自己今日醒得比平日晚了一些。

身子沒有任何不適,甚至因睡得舒坦,而渾身軟綿綿的。

她收回視線,垂眸之際看見早已被踢到一邊的湯婆子,便也想起了昨日半夜發生的事。

江綰緩緩將手放上自己的小腹。

她的手掌不及謝聿寬大,不能一掌將整個小腹覆蓋。

月事期間一向微涼的小腹,這會還帶著溫熱的餘溫,就像她以往抱著湯婆子醒來時一樣。

但江綰知曉,昨天溫暖她小腹的不是湯婆子,而是謝聿的大掌。

這會她已經有些記不清男子手掌放在自己腹上的感觸了,但不得不承認,謝聿的手掌還挺好用的。

正這麼想著,江綰聽見屋外傳來細微的說話聲。

嘀嘀咕咕的,像是銀心和凝霜的聲音。

江綰這便出聲:“我醒了,進來吧。”

話音剛落,兩名丫鬟就急匆匆地推門進了屋。

兩人自是擔心昨夜沒把主子伺候好,叫主子遭了罪。但進屋一看,江綰面色紅潤,氣色也不錯,不像是出了問題的樣子。

江綰只淺思了一下,便明白過來兩人在擔憂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