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第 19 章 這枚高中符是為誰而求?……

謝聿鮮少做出讓自己丟了臉面之事。

不,應當是從未有過。

他何曾知曉,江綰身子不適,夜裡是會有下人前來幫她更換湯婆子的。

他只當她難受得難以入眠,連湯婆子也不管用了。

那時他也的確睏乏得厲害,心下思緒不清,不知為何就伸手替她捂住了肚子。

豈料那不僅不是顯他體貼,反倒是因他的阻礙,她才不得舒坦。

謝聿一想到這個,臉上神情就不太好看。

牢獄陰濕,火光搖曳。

掙紮在行刑臺上的囚犯痛苦猙獰地嘶喊著,身體帶動鐵鏈不斷發出刺耳的碰撞聲。

又一輪刑具被撤下,鮮血淋漓的囚犯已是奄奄一息。

但奈何站在鐵欄外的人冷著一張臉仍未發話。

幾名獄卒面面相覷一瞬,默不作聲地動身要上下一輪刑具。

嚴正合上扇子敲了敲鐵欄:“不必了,把他先帶回牢房吧。”

他又轉頭看向謝聿:“這都審了多少回了,你聽到讓你滿意的答案了嗎?”

謝聿面上不似走神,但目不斜視,也不答話。

嚴正習慣了他這副模樣,又自顧自道:“依我看,這起案子幕後主使應是另有其人,方才那人權利有限,能知曉的資訊不多,能從他嘴裡問到的就僅此而已了,想到抓住幕後之人,還得順著線索繼續往下查。”

嚴正難得正經分析案件,他認真起來的模樣,倒還挺像那麼回事。

但謝聿絲毫不給面子,好似聽了一通廢話,面上神情沒有半點變化。

嚴正也不惱,收了正色轉而露出笑來。

他視線又在謝聿臉上來回打量了一週,道:“你在想什麼?”

“這起案子?還是別的事?”

也難怪入朝多年,唯有嚴正是與謝聿共事時間最久的人,且還能破天荒地生出些私下的交情來。

就謝聿這臭脾氣,即使能力出眾,但也少有人能真受得了。

但嚴正倒是從一開始就適應良好。

好比此時,一個人唱著獨角戲,還越笑越歡,越唱越起勁。

“那看來是在想別的事了,在想什麼煩心事,說來聽聽,說不定我能幫你分析分析。”

能與嚴正共事最久的,也唯有謝聿一人。

大多數人也實在是受不了嚴正的聒噪和不正經。

他大多時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旁人忙得焦頭爛額,就他一人還有閑情雅緻和人聊著昨日吃了什麼山珍海味。

但謝聿總能做到視而不見,充耳不聞。

懶得搭理他時,他說什麼謝聿也不會給半點回應。

這兩人至此看來,倒還莫名合拍。

嚴正用摺扇託著下巴認真思索起來。

很快,他想到:“在想下個月的畫舫宴?那我勸你別想了,這事我也幫不上忙,就如同商小公子的生辰宴一樣,是拒不掉的。”

謝聿沒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