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里爾潛行著從他們的身邊走過,建築的結構非常地簡單,地窖是獨立的設計,似乎與其他的區域沒有過多的溝通,只有在小塔下方的樓梯可以通往,也就是在奈若拉臥室的正下方。

想到這一點,西里爾更加謹慎——在把伊文斯撈出來之前,他可不想和奈若拉再起什麼衝突。

他走入小塔範圍之時,哪怕身處暗影界當中,整個人的動作也都又放輕了幾分。他確認著沒有來自頭頂房間的聲音,這才躡手躡腳地邁入那通往地下的階梯。

階梯不算很長,不過二十幾階,便是向前的直道,直道的盡頭看起來是個普通的酒窖。直道的兩邊掛著吊燈,五六名守衛計程車兵們靠在牆邊呼呼大睡著,顯然是剛守夜結束。

他觀察著四周的牆壁,其上並沒有與宗教相關的奇詭的圖案,似乎真的只是普通的地窖而已。他用力嗅了一嗅,也聞不到什麼血腥味,反倒是一股酒香撲鼻而來。

難道是我走錯了?

西里爾正自我懷疑著,斗篷下那長耳朵忽然動了一動,接著捕捉到了細微的呼聲:“放我出去,放我出去!”

是一個女性的呼聲,而周圍還有一個男聲響起:

“小姐,放你出去是萬萬不可能的,大人的吩咐你是知道的,如果你想吃點什麼,我倒是可以給你帶來……”

“小姐?”西里爾立刻想到沒有回屋的貝琳達·西奈。

他加快腳步,摸進酒窖的房間,便看到在一個個木箱之後,有一個鐵製的囚牢,貝琳達·西奈正雙手抓著鐵欄杆,咬牙切齒地想用手將欄杆掰開。

然而她的力氣,那裡能夠做到這種事?因此一旁看守計程車兵也只是當一個笑話看著,時不時還取笑這位小姐一下。

此時他似乎又上了癮,拉過一個木箱過來坐著,一雙大手向著欄杆上少女的雙手抓去,嚇得貝琳達連連後退。

而這名士兵獰笑道:“你也當不了幾天的小姐了,我聽說你好像整天出去和人鬼混,和平民搞,那不如讓我也爽一爽?”

他說著,像是真的動了邪念一般,站起身,伸手就去抓欄杆裡少女的雙腿,貝琳達驚叫著,外頭直道上卻沒有絲毫的動靜——那些睡著計程車兵們或許醒了,但對此也見怪不怪了,根本沒有前來檢視的打算。

這讓這名士兵更加肆無忌憚,像是貓抓老鼠一樣戲弄著囚籠裡的少女,一會兒戳她一下,一會兒又撓她一下。

貝琳達連聲呼叫著,只恨自己平日沒有練習戰鬥的技巧。這囚籠實在太小,她幾乎都是跪坐著的,無論她往哪個地方躲閃,都會被那雙大手給戳到!

噁心,噁心,噁心!

她心裡連連尖叫著,看著那張士兵的大臉,恨不得把那雙淫邪的眼睛摳下來,可對方又是一伸手,在她的腰間一抓,她剛剛挺起的身軀一下子又跌了下去,還磕了一下,疼得她連坐都坐不起來。

“大人,大人,大人——”

她捏著雙拳,佝僂著腰,背對著士兵側臥著,眼中不知何時已經含滿淚水。那雙手忽然不再戲弄她了,緊接著她聽到了盔甲被除下的聲音,以及士兵那有些怨恨地、像是肥豬哼哼發出的叫聲:

“大人?你不會還和男爵大人,你自己的父親有什麼事情吧?”

她正想捂住耳朵,擋住那汙言穢語——男爵?那個偽裝成自己父親的男人,又有什麼資格和大人相提並論呢?

“臭婊子,不捂住你的屁股,居然還想捂耳朵,看來今天不在你身……”

士兵的淫邪的叫聲,忽然終止了。

緊接著,是一具身軀摔落在地的聲音。

貝琳達的身體僵住了,她的心裡卻是“轟”地一聲——她隱約猜到了背後發生了什麼事情,但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能夠降臨,那恐怕丹亞大人都要重新降臨……幻覺,這果然是幻覺吧?

然而還沒等她完成自我的遊說,那個她魂牽夢縈的、有些中性的磁性聲音響起:

“還等什麼,起來吧。”

她側過身,看到的是一柄滴血的劍,以及陰影中一道筆挺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