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野佑二指的那條路必須順著斷崖的方向往下走才能到海邊,看起來不遠,實際一來一回至少三公里路。好在這段路的路況還不錯,一眼就能望到盡頭。

“慢點,別踩滑了。”江生指著腳下亂七八糟的石頭交代喬畫和周青。

喬畫看著周青懷裡一動不動的小黑猩猩,好奇地伸手戳了一下它的肚子,“應該還活著吧?”

小黑猩猩倏地睜開眼睛,一巴掌呼在喬畫的胳膊上。

喬畫躲閃不及,疼得倒抽一口涼氣,“小崽子力氣還挺大。”

她捂著手臂沒當回事,江生卻突然停下來,擼起她的袖子檢視傷勢,看到雪白的胳膊上掛著三道顯眼的紅痕,江生的臉色驟然冷凝。

喬畫莫名其妙的有點害怕這個眼神,心虛道:“沒事兒,不疼。”

她以為江生在關心她,卻不料換來對方冷冰冰的一個字:“該。”

喬畫:??

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!

她追上去和江生並肩同行:“隊友,我發現你今天對我的意見有點大啊!”

江生沉默不語,早就習慣了她有事兒叫“哥哥”,沒事兒就口無遮攔隨便亂喊人的習慣。

“我得罪你啦?”喬畫發現今天的江生好像格外不待見自己,在趟過沼澤地的之前就被他甩過一次。這些改變都是從她告白之後才開始有的。

如果他是不喜歡自己唐突的告白,大可以不搭理自己,用不著又抱她回來又檢查她的傷勢,還故意用陰陽怪氣的語氣懟她。

歸根結底,是在鬧彆扭吧?

她小跑著追上一言不發的男人,“喂,你搭理我一下唄?”

“看路。”江生總算開了金口。

喬畫追問:“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?”

江生沒有回應,幫她踢開腳下的石頭之後,接過了周青懷裡的小黑猩猩。接下來二人開始討論小黑猩猩的基因,一些很專業的術語,喬畫聽不懂,也不能上前去搗亂,只好找宮野佑二閒聊。

“你們今天怎麼樣?順利嗎?”

“你的方法很好用,”宮野佑二補充,“炸竹子。”

“哦,那就好。”

喬畫又問:“竹筏做得怎麼樣了?”

“明天就可以做好。”

“這麼快?”

這群人的行動力還挺強的,喬畫問:“那是不是明天就能出海了?”

宮野佑二搖搖頭:“弗西斯教授說不行,必須要……”

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用中文該怎麼說,便回頭去打斷了周青和江生的對話,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串日語。

江生幫他翻譯:“竹筏做好之後還要觀察天氣和海浪的規律,不能貿然下海。假設救援隊已經放棄了對我們的搜尋,那我們最大的希望就是量子四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