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無求道:“心情可以理解,可是自我強大是必修課,如果有人來拖累的話,是會覺得很煩的。”

張丹楓微微一笑,道:“這還不是自私,恐怕主要因為海上風浪大,一切都在未知中,是很難長時間接受沒有脊柱的生存。”

他又解釋了一下:“如果老要靠別人,等於是自己沒有脊柱,這樣的存活,是很難有尊嚴的。”

張翕道:“那要是還沒長大呢?豈不是不得不靠著別人?”

張丹楓笑道:“那麼你開心嗎?”

張翕搖了搖頭,這是她本能的反應,雲蕾眼睛一瞪,道:“沒良心的!”

張翕趕緊點零頭,卻是一臉的茫然。

張丹楓哈哈笑道:“蕾妹,你別攔著她,她現在有了主見,開始和我們的照顧產生衝突,她不開心是正常的,別把她往什麼忠孝的大帽子上靠,別認為她是不孝,她只是忠誠於自己的感受,這樣才會由心發出,真實貼肉。”

雲蕾嘆道:“看你把她寵得!”她搖頭道:“哪裡還像話!”

張翕把頭靠在父親身上,她不話了,張丹楓道:“讓她做自己,別急著糾正她。”

雲蕾不服氣,待要繼續,聶青宛卻把她的話頭打斷,她自己的故事:“我一邊上船,一邊準備開船,同時把剛才的經過告訴了師姐,師姐聽了鬆了一口氣,道,那好,我們走吧。我聽到師姐願意跟我走,心中大為開心,可這時就見師父一個燕子三抄水,腳尖輕點,足下微塵,竟然離我們越來越近了。”

這麼一,果然把雲蕾的注意力轉移了,雲蕾道:“他不是受傷了嗎?怎麼好像沒事呢?”

聶青宛道:“我也覺得奇怪,所以我留了心,仔細一看,原來師父左臂包紮著,他是受了傷。後來我才琢磨出來,因為我投箭時,是準備一箭讓他斃命的,所以那一箭我是對著他胸腹丟射出去。可是師父非常狡猾,他雖然被吊在樹上,可是還不是一點也不能動,危急時候,他愣是把身子轉過來,不讓自己挨重傷,然後他試圖用嘴咬著箭桿,不過到底身在半空,又在網中,他轉動不靈,雖然也咬住了,可是箭尖還是刺傷了他的手臂。”

雲蕾道:“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

聶青宛道:“我按照當時的情形推斷的。”

雲蕾道:“你師父不是好人,可他武功上的本能以及靈敏度真是出色。”

這倒是就事論事的一句實話。

若非陸世這人人品極差,雲蕾倒要為他在危難中的反應喝彩了。

只是這麼一來,雲蕾也就明白了聶青宛剛才動的殺心了,這樣的人,還真是留他不得。

如果留下來,真的會極其麻煩。

無論是誰,要應付這樣的對手,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。

張丹楓也道:“可惜,可惜!”

聶青宛道:“估計獵人見吊錯了人,馬上把他放下,他的口舌便利,自然是三言兩語騙了人家的同情,不定還是人家幫他包紮的傷口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