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軍完就打算離開了,該做的都已經做了,時不我與,實力也相差得太遠,夫復何言。

只是他也不難過,還覺得這一趟來得值得,經此一戰,他對武學上有了新的領悟,雖然目前還未必能夠得清楚,但這一趟來得肯定不虛此校

他才行了幾步,卻聽張丹楓叫住了他,張丹楓叫他,他本能地會聽。

符軍心道:“看來我不但不討厭張丹楓,還很尊敬他。”

他出道以來,這種心情還是第一次碰到,符軍還覺得這種心情很好,他很接納,並不排拒。

所以符軍回頭,他回頭時還無意間帶著笑容。

符軍平素練武非常認真,為人也不苟言笑,不想這回居然還帶著微笑,這不能是前所未有,只怕也是不多見的情形。

可符軍居然還感覺自然而然,好像這才應該是他本來的樣子,原來的情形只不過是環境造就的應激反應而已。

符軍還沒有糾結,不去反思,既然是自然而然,那麼就順其自然。

他回頭就看到張丹楓含笑出現,他就覺得張丹楓這張臉非常親善,非常熟悉。

假如兩人之間還有一面鏡子的話,不難看出,這兩饒此刻的笑容,竟然非常神似,如出一轍。

可眼下並沒有鏡子,所以符軍也沒想太多,怎麼舒服怎麼來,張丹楓既然會放過自己,自然不會再來加害。

張丹楓道:“閣下的師門也是有名有姓,需要流傳的,既然你來了,那麼就把這次的戰況傳揚出去吧。”

符軍先是一驚,繼而又是一喜,他聽出張丹楓的意思,要的就是讓他揚名,這樣一來,又何須要輸贏,只要來了,就好了。

符軍從未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,假如張丹楓命令他或者吩咐他,讓他不許傳揚,或者只讓他傳播自己的名聲,這還是情理之中,而如今,要是喜出望外,也是一點不奇怪。

這一刻,符軍不由得亂了方寸,居然不知道是聽張丹楓的好,還是不聽的好。

張丹楓道:“別看門派有別,都是武林同道,紅花綠葉,本是一家,閣下既然在三花劍門下,自然有傳播的責任,來都來了,也別磨滅了志向,再了,輸贏之間也妨礙不了什麼。”

符軍膝蓋一彎,都差一點要跪下,張丹楓肯成全三花劍的威名,比照菇他的面子更讓符軍感激,那麼向他下跪行禮,並不足為奇,只是表達一份心意,這種感激之情,似乎只有跪禮才可以承載。

張丹楓好似看穿了他的目的,衣袖輕揚,那時節微風飄過,槐花爛漫於半空,皓月皎潔之頭頂,張丹楓的衣袖若隱若現,如果不注意的話,根本看不出他在使用衣袖,只覺得那是被風輕輕拂過而已。

符軍只覺得一股柔和的大力緩緩將他扶起,那股力量並不迅猛,也不剛烈,卻柔如春風,可是寒風只會讓人把衣襟捂得更緊,春的微風只要輕輕一吹,人們就忍不住解開衣襟,接受春的氣息。

那股力量就如春風,漫不經心,毫不費力,柔柔糯糯酥酥,可讓人絲毫不起抵抗之心,只願順著它就可以領受到世間的美好。

但符軍不願意順服,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。

其實從他一進來開始,張丹楓就一直不停地禮讓,一直為他著想。

以他的武功,哪裡可以跟張丹楓過上五十眨

假如順著張丹楓的意圖,自然可以一切順利。

可這樣的話,符軍自己又放在什麼位置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