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無求笑道:“他可未必回答得出!”

於承珠道:“是他自己煉出來的藥,他怎麼會不知道呢?”

於承珠心有疑團,話也就不再客氣,把“前輩”二字都省了。

藥痴暗道:“不好,這於承珠武藝高強,一旦起了疑心,可奈何她不得。”

藥痴道:“笑話,我自己的藥,豈有不知之理。”

施無求道:“那你倒是看!”

他居然是用笑侃的口吻,還加了一句:“可別再用發脾氣來掩飾。”

於承珠暗好笑,心道:“連他都看出來了。”

此念一起,她不覺心中一動,忖道:“施無求會看出這一點來,他其實很聰明的,那他到底是誰?”

於承珠第一次感覺到施無求恐怕不是普通人,自己認為他是藥痴的藥僮,可現在看來,只怕未必。

忽然,她又起一念,心中盤算:“是誰告訴我,施無求是藥僮的?是他自己嗎?”

印象中施無求可真沒過他是藥僮,全是於承珠自己認為的,於承珠默道:“難不成我被自己誤導了?”

對自己,她可不願意用“騙”這個字,可明白就是那麼回事。

不過她肚中轉念,面上還是端莊嚴肅的樣子,她還知道這時候不能讓施無求孤軍作戰,而要有幫手,於是她用力地點頭,重重的“嗯”了一聲,那是表示肯定的意思。

只是做完這一切,她自己都暗暗好笑,心道:“什麼時候我和施無求成為統一戰線的盟友了呢?”

只是還真別,跟藥痴比起來,於承珠還是情願相信施無求,藥痴用發脾氣來控制局面,施無求卻在用提問來引導真相。

單單兩個人用的手段,於承珠就感覺,還是施無求更值得信任一點。

施無求獲得了於承珠的支援,好不得意,顏形於色,他還激了藥痴一句:“別告訴我你根本不敢脫!”

藥痴居然還問了一句:“脫什麼?”

於承珠聽得無趣,知道他們意圖往不堪的方向去引,她喝道:“別胡扯!”

施無求道:“你又不是大姑娘,脫……”

他是越越高興,可於承珠的面色開始沉下來,施無求就不再逞興,換了一句道:“脫面具又有什麼?真以為你是絕代佳人,傾國傾城嗎?”

他得高興起來,什麼詞都會往外蹦。

於承珠不禁搖頭,暗道:“他倒是能會道。”

藥痴怎麼看怎麼和絕代佳人沒關係,要是傾國傾城,又是從何起,於承珠都忍俊不禁。

只是這“能會道”四個字在她心裡出現時,宛如四盞明燈一樣,照得她心頭一亮。

現在知道為什麼看到施無求,會想到師父張丹楓,那種會愛惜她,會讓她開心的感覺,竟然是非常相似的。

非常非常地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