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他們有意要避開少爺,又怎麼會讓您找到呢?所以少爺,倒不如不管她了。”高山勸說道。

“近幾日,師兄又有信函來,說她的事自有人解決了,也說讓我別管了。”駱沅朗又說。

“那不正好趁了您的意。所以,您還是聽小人一句勸,這個姑娘啊就過去了吧。老爺和夫人不是要您去宋家府上去見一見他們大小姐宋若嬋嗎?”

“什麼宋若嬋?”駱沅朗皺了眉,端起一杯茶,轉頭看向窗外。

“萬通鏢局的大小姐,年十七。聽說那宋若嬋知書達禮、溫柔賢惠、持家有方,也是個美人兒。自她及笄之後,鏢局由她與宋當家的一起打理,萬通鏢局上下無人不服。少爺若娶了她回來,得省了不少事,今後您想去哪習武就去哪裡,想去哪遊歷就去哪裡,給駱家留個後就成,這麼大家業,須得後繼有人不是。您說呢?”高山說道。

駱沅朗嫌棄的瞟了他一眼:“這又是誰教你說的,你背了幾個時辰?”

“這哪裡要幾個時辰,今天現學現背的。”

駱沅朗手一抖,作勢要澆他,高山連忙跳到一邊,差點撞上了前來送肉串的店小二。

高山討饒道:“少爺,這夫人囑咐的,您別為難小人了。夫人讓我勸勸您,我做下人的,能怎麼辦?夫人著急抱孫子,您何不從了她,早些成了婚生個孩子,這以後您就自在了。”

駱沅朗拿起筷子,從鐵簽上夾下一塊肉,放口中一嘗,閉眼直呼:“這個肉好厲害,夠味兒夠鮮香,小二拿酒來!”

店小二小跑過來:“駱少爺要什麼酒?”

“你這有什麼酒?”高山問。

“那杜康莊有的,小店都備有,別的可就沒有了。”店小二躬身答。

聞言,高山低頭湊近了說:“少爺,要不就喝那猴兒釀?聽說那猴兒釀就是由猴子所釀的酒。甚是甘美。”

駱沅朗輕哂,說道:“猴兒釀確實事由猴子所釀的酒。猴子會將各種水果穀物藏在樹洞裡屯起來,為冬天缺少糧食捱餓的時候做準備,然後將大樹的洞內密封起來。冬天過去後,水果和穀物經會自己發酵,得以成就一種奇特的樹洞果酒。這是野外所釀,並且只能儲存一個冬天,剛剛釀成的酒水滋味是最好的。隨著時間越久酒液只會越來越少,這是極難可貴的佳品。真正猴兒釀可就是萬金難得了。”

聽他敘說完,高山和店小二拍手驚歎直呼內行。

駱沅朗又繼續說:“真正的猴兒釀可遇不可求,人們便仿造這種釀造方法做了果酒,但始終不是真正的猴兒所釀。這杜康酒莊的猴兒釀其實就是百果釀。”

聽得長歌白眼直飛,她腹誹道:問你喝什麼酒,你就說喝什麼酒,用得著你在這解說這些酒的來歷和釀造之法,好顯擺自己學識淵博,見多識廣嗎?

“什麼人?!”駱沅朗凜聲道。

一隻手從窗臺上伸下來,將長歌提起來。好在提起她是店小二,他也認出了縮肩低頭的長歌,忙放開了她說:“姑娘怎麼在這?你這是在做什麼?”

長歌低頭背過身去,夾著嗓子說:“我這不幫你掌櫃的看看店裡的佈置及開窗是不是合理。現在看完了,那我走了。告辭。”

“站住,你剛才說什麼?”駱沅朗叫住她道。

“啊——”難不成剛才把心裡所想給說出來了?長歌差點破功,又夾著嗓子繼續說話,“我說公子真是學識淵博,見多識廣,今日聽公子一言,才得以知曉那猴兒酒的由來,真是漲姿勢,啊不是,漲見識了。”

駱沅朗微眯雙眼,鼻子一哼:“是麼?我聽著好像不是這樣的。”

長歌暗忖,這犢子聽力真好。以後這自言自語的毛病真得改改了,這江湖人才輩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