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五十七章 尬聊

牧天狼向李傑討要茶葉，李傑雖然心中暗罵，但是嘴上卻沒有吝惜：“牧將軍若是喜歡，老夫自然可以贈牧將軍一些。”

楊存義不知道牧天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，便也坐在一旁品起了茶。不過楊存義那是大戶人家的少爺，品茶的姿態自然是高貴風雅，不是牧天狼這種泥腿子能比的。

牧天狼看著楊存義的動作姿態，開口道：“原來喝茶是這麼喝嗎？”楊存義差點被牧天狼這靈魂一問嗆到，“牧將軍隨意就好，不過是喝口水而已，不必那麼多講究。”

坐在下首的李傑一臉鄙夷，這種鄉巴佬，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會如此看重他！李傑雖然也不知道牧天狼為什麼不急於說自己侄子的事情，但是他也不問，現在能拖一秒是一秒！“快給牧將軍添水！”

丫鬟趕忙給牧天狼的茶杯中添滿了水，牧天狼這次也學著李傑與楊存義的模樣，一隻手捧起茶杯，另一隻手邊用茶杯的蓋子刮開漂浮在上的茶葉，邊沖茶水慢慢吹著氣，然後才喝上一口……

“叮……”場面開始有點尷尬……牧天狼力氣大了點，茶杯蓋將茶杯邊緣磕出了個小口子。

牧天狼愣住了，楊存義與李傑看著牧天狼，也愣住了……牧天狼也不再管什麼姿態風韻，一口喝完了剩餘的茶水，將茶杯蓋上，放到桌上，權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，開口道：“李大人膝下有多少兒女啊？”

楊存義看著牧天狼的囧樣以及如此生硬的轉移話題，差點笑出聲，忙舉起茶杯，擋住了自己的臉。

李傑雖然心疼自己那汝窯的瓷器，畢竟那是一整套，殘缺了其中一件，其餘的就都報廢了！但是他也只能裝作沒看到，“老夫膝下有三子三女。”牧天狼道：“李大人好福氣！那李大人有幾房妻妾？”

李傑：“……”你特麼會不會聊天！

楊存義實在看不下去了，這也太尬了！也不知道牧天狼等的人是誰，怎麼還不來……楊存義道：“末將聽說李大人有個侄子，名為李淵，風采翩翩，一表人才！乃是你們雍涼李氏年輕一代的翹楚，而且現在就在李大人府上，何不出來一見？”

李傑心道：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？但是李傑還沒有開口回答，下人就來稟報，“老爺，門外有神捕門的兩名捕快求見。一個喚作秋水，一個喚作邢音！”

秋水與邢音正是牧天狼要等的人！

李傑道：“神捕門？他們來幹什麼！你就說府上現在有貴客，老爺我不便相見，讓他們改日再來！”兩個小小的捕快，李傑根本不放在眼裡。

牧天狼卻道：“李大人，還是見見吧，我想他們應該會給李大人一個驚喜。”李傑有點懵了，“這……那就讓他們進來吧！”

不一會兒，邢音與秋水就來到了堂前，而且還帶著一個佝僂的老頭兒，正是張薪倌。秋水的腿傷也好了，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。秋水和邢音一看牧天狼也在這兒，倒是心安了不少。

邢音開口道：“不知李大人府上這是怎麼了？前院怎會有那麼多血跡。”李傑一聽這個，氣就不打一處來，“你們二人找本官就是為了這個？”邢音道：“自然不是，只不過……”

李傑很不客氣地道：“既然不是因為這個，那就有事兒說事兒！”秋水一看李傑的態度，也就不在乎什麼別的了，直述來意：“李大人，不知貴府的管家此刻是否在府上？”

李傑道：“你們找我府上的管家幹嘛？”邢音指著老頭道：“這位張薪倌便是之前看到兇手殺人的證人，而且他本來是不想報案的，後來有人找到了張薪倌，威脅他去報案的。據張薪倌的描述，我們查出，威脅他去報案的，極有可能就是貴府的管家！”

李傑道：“難道這知情不報的沒錯，勸他報案的還有錯了？”邢音道：“自然不是這個理兒，只不過這其中還牽扯到其他的東西，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，還是請貴府的管家出來一見吧，萬一不是他，那我等也不必再叨擾李大人了。”

李傑還在猶豫，因為他知道神捕門的人肯定是在查究竟是誰想嫁禍給牧天狼的。牧天狼道：“李大人府上的管家如此懂法明理，勸人報案指證，李大人有什麼可猶豫的，還不請他出來？”

無奈之下，李傑只好派人叫來了管家。在李傑看來，現在管家會不會被認出來已經不重要了，畢竟皇帝的聖旨都來了，還在意別的嗎？反正自己的侄子橫豎都是個死！可他卻不知道，牧天狼現在還想拉他下水。

管家一出來，張薪倌立馬就認了出來，但是還不太敢說，畢竟是御史大夫府上的管家。

看著眼神躲閃的張薪倌，牧天狼道：“那日在公堂上張薪倌不是口齒伶俐，言之鑿鑿麼，今日怎麼敢見不敢認了？”張薪倌只能道：“就是他，是他讓我去府衙報案的，還說小人不去報案，就……家中就會有禍事。”

邢音道：“管家既然勸人去報案，自然是知曉這命案發生在哪裡吧？可否將你當日看到的場景，以及案發地點詳細描述一番？”

管家愣住了，支支吾吾道：“這……案情是……是發生在……”管家哪裡知道楊存寶的死亡地點！當時李淵回到李府，得知張薪倌竟然膽小怕事沒有去報案，他便讓李府的管家去逼張薪倌報案指證，好完成嫁禍栽贓。

楊存義怒道：“你連案發地點都不知道，又怎麼會知道有這麼一樁命案呢？還知道誰看到了殺人兇手，莫非你可以未卜先知？還不速速將把這一切告訴你的人是誰如實招來！”

管家“噗通”一聲就跪到地上了，瑟瑟發抖道：“小人……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……”

牧天狼知道管家肯定不敢說出背後的人，便對李傑道：“李大人想必也看出來貴府的管家與命案有關了吧？所以這聖旨李大人也看看吧。”

李傑忙跪倒在地，捧過聖旨，仔細閱讀，上面赫然便是任何人膽敢阻攔牧天狼辦案，可先斬後奏……

牧天狼道：“那貴府的管家，末將就帶走了。”說完，牧天狼和楊存義以及邢音秋水帶著祝安、張薪倌和管家三個證人離開了李府。

李傑懵了，聖旨明明是捉拿自己的侄子李淵的，為何牧天狼絲毫不提李淵的事情呢？

因為牧天狼要到皇帝面前好好參李傑一本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