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五十六章 歸案

祝安跟著牧天狼與楊存義來到了御史大夫李傑的府上，正好看到府門前是李淵準備逃遁的車馬，牧天狼道：“看這架勢，李淵是要逃啊。”

楊存義忙道：“幹恁孃的，現在知道逃了，晚了！”說完，楊存義就要上去捉拿李淵，但是牧天狼卻擋住了他。楊存義道：“牧將軍你這是何意？若是再耽擱，只怕這李淵就要逃離京城了！”

牧天狼道：“楊公子放心，他逃不掉的。李氏如此囂張跋扈，連衛騎大將軍都不放在眼裡，連令弟都是說殺就殺，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幫目無王法的狗東西？”

楊存義道：“牧將軍有何主意？要我怎麼做？”牧天狼道：“不需要做什麼，那個李淵隨他逃就好，我們去跟御史大夫討杯茶喝，順便再等一個人，會有人出面懲治李傑的。李傑要是能被扳倒，李氏在京城的地位起碼下降一半！”

楊存義道：“好，那就聽牧將軍的。”楊存義突然覺得這個牧天狼似乎不是方才在興慶宮時那麼憨傻了。

旁邊的祝安更是惶恐不安，讓他出面指證李氏，本就已經是兇險萬分了，如今牧天狼還要整垮李氏，這讓祝安如坐針氈，生怕被事後報復。

幾人在暗處躲了一會兒，等到李淵的車架離開，牧天狼一行才來到李傑的府門前。楊存義對門衛道：“進去通傳一聲，就說衛騎大將軍之子楊存義與平北將軍牧天狼前來拜訪，讓李大人出來見一見！”

牧天狼道：“楊公子這麼客氣幹嘛？”楊存義道：“我都讓御史大夫親自出門迎接我們了，我這還算客氣嗎？”

牧天狼搖了搖頭，“楊公子太客氣了，我們是御使，見個御史不用等的。走吧，我們進去。”說完牧天狼就開始往李府的大門走去。門衛自然是要出手阻攔，“牧將軍還請稍候，待到通稟完，你們才能進！”

牧天狼哪管那些，一腳就踹開了門衛，硬闖了進去。李傑府上的莊客倒是不少，見有人強行闖人，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。於是一幫子莊客紛紛亮出刀兵朝牧天狼殺來！

李傑早就給牧天狼惹了一肚子的氣，牧天狼見到如此機會，怎會不大開殺戒！腰間的佩劍血獄一出鞘便帶飛了一名莊客的頭顱，旋即牧天狼猶如虎入羊群，劍影紛飛，一步殺一人，直直殺向李傑的內院！

楊存義看到牧天狼如此行徑，驚訝道：“這……牧將軍就不怕事後擔責嗎……”祝安已經被這血腥的場面駭得雙腿發軟，癱坐在了地上。

等到李傑慢悠悠地從屋裡轉出，他府上已經是血流成河了。李傑本想著慢慢出來，給李淵逃離京城爭取一點時間，畢竟他也知道楊存義和牧天狼來他府上肯定不是真的來拜訪他的。

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牧天狼竟敢如此大膽！莊客們已經不敢再像之前那麼勇猛地網上衝了，只是圍著牧天狼卻不敢出手，牧天狼往哪邊走，他們就往哪邊退。

看著牧天狼仗劍而立，捨我其誰的姿態，李傑更加怒不可遏，“牧天狼！你好大的膽子，膽敢在朝廷命官的家中大開殺戒！你可知這是死罪，老夫一定要在聖上面前參你一本！”

牧天狼猶如一尊殺神，鎧甲與披風很多地方已經被飛濺的血液染紅，手中的劍也在滴著血，只見他二話沒說，徑直就向李傑走去！李傑心中一驚：牧天狼不會連我也殺吧？若是真被他這麼莫名其妙的殺了，我上哪說理去！

想到這裡，李傑慌了：“牧……牧將軍，你這是何意？若是……若是有事我們可以坐下來談……”

看著已經被牧天狼嚇得服了軟的李傑，楊存義心道：“原來北修羅是這麼封的，我不如也……”

牧天狼終於開口道：“李大人，不知御使前來貴府宣讀聖旨，是否也要在貴府門口候著？”李傑一聽就慌了，難道牧天狼是帶著聖旨來的？

李傑忙道：“這……自然不必……”牧天狼又道：“既然不必等候，那為何末將進府卻遭遇貴府莊客阻攔呢？不知李大人這是看不起末將，還是看不起陛下呢？”

李傑：“這……本官不敢……”李傑心中卻罵道：有聖旨你不拿出來！你奶奶個熊的！

牧天狼得理不饒人，繼續道：“不知李大人以往接旨是否也是這般傲然而立？李大人當真好風采！”李傑一聽，慌忙跪倒在地，“下官李傑，靜候聖意！”那些個刀兵在手的莊客們也紛紛跪拜聆聽。

牧天狼揮劍從一旁的莊客身上割下一片袍布，擦拭了一番劍上的血液，然後收劍入鞘。但是那名跪在地上的莊客已經尿了一灘……“宣旨的事兒先不急，方才這一番廝殺，末將倒是有些口渴了，不知可否向李大人討杯茶喝？”

李傑的目光若是把利劍，想必牧天狼已經被粉身碎骨了！你特麼不宣旨讓我們都跪下幹嘛？殺我的莊客殺得累了還向我討杯茶喝？不過，拖延時間對李傑來說是好事兒，他知道這聖旨的內容肯定是捉拿自己的侄兒李淵的，所以喝杯茶正合李傑心意。

李傑起身道：“牧將軍，楊將軍，請！”

牧天狼絲毫不懂得客氣，大喇喇地走進了內堂，一屁股就坐到了上首位置！楊存義看了牧天狼的表現，也被帶偏了，也不管自己是主是客，與牧天狼並排坐到了後牆中堂兩側的太師椅上。

等李傑安排好下人處理府上的狼藉場面，帶著丫鬟手捧香茗進來，看到的便是這兩個小輩一左一右佔了主人的位子……但是李傑也不敢說什麼，方才已經丟了那麼大的面子了，現在還會在意主次之分嗎？

祝安就站在牧天狼的身旁。李傑是認識祝安的，心道：“難不成英王與六殿下也要致淵兒於死地？不！定是陛下為了給楊衛騎一個交代，示意英王拿淵兒頂缸的！看來，淵兒是凶多吉少了！希望他能儘快回到宗族的庇護下，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……”

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，在李傑這種混跡朝堂多年的人眼中，自然是稍一琢磨就想通了。

牧天狼倒是跟沒事人一樣，品了一口茶，“李大人這是什麼茶？好喝！”說完，牧天狼就一口將一杯茶都喝完了……

李傑看著牧天狼喝茶的樣子，這是品茶？可惜了自己上好的西湖龍井！當真是牛嚼牡丹！

牧天狼喝完道：“李大人，這茶葉末將走時能否贈末將一點？”

李傑：“……”你要點臉行嗎？！我跟你很熟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