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雲礴道:“宋大哥,明人不說暗話,我知道帝國如今北伐,四處都在徵糧,但是唯獨這冀州各處徵集的最是徹底,只不過這麼多糧草,不會都是送到前線大軍那裡去了吧?現在的糧食可是個賺錢的好東西呢……”

宋明江忙道:“兄弟,這話可不能亂說,若是傳了出去,那可是殺頭的罪過!”

雷縱也道:“朱二員外,宋大人不計較你的身份,拿你當兄弟看待,你可莫要做這血口噴人,栽贓陷害的勾當!若不是宋大人交代你與他是多年好友,我早就讓城尉帶兵去捉你了!你當真以為你暗中做的那些事兒沒人察覺嗎?”

安郎平怒目直視雷縱,道:“你試試?你若說我家員外做了什麼違反亂紀的事兒,那就拿出證據來!否則,就閉上你那張臭嘴!”

安郎平對雷縱這個督郵是絲毫不放在眼裡,而且朱雲礴之所以能到現在還平安無事,主要是他做事兒乾淨利落,官府沒有任何他的把柄,再加上百姓都支援擁戴這個綠林賊頭,沒有人去指認作證,所以官府拿朱雲礴也沒有辦法。

朱雲礴卻哈哈一笑,道:“雷督郵言重了,兄弟我此番前來不是給宋大哥找麻煩的,而是幫宋大哥解決麻煩的!那些個囤積起來的糧食,若是不盡快出手,只怕是禍非福吧?宋大哥,你還是好好想想吧,若是想清楚了,兄弟我這兒倒是有些門路……”

說完,朱雲礴便帶著安郎平離開了宋府,而宋明江現在確實有點坐不住了,喃喃道:“若是這朱雲礴當真有門路的話,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合作伙伴……不行,我得去找郡守大人商量一番!”

以往他們也幹過藉著徵糧的政策橫徵暴斂,然後發大財的經歷,只不過這次與以往不同,因為最重要的鎮北關那一環,閉塞了……

以往他們銷贓是透過和宇文家合作,將糧食運出鎮北關,跟極度缺糧的突厥人、胡虜人做些貿易,但是現在的鎮北關換了個守將,跟他們不是很熟,因為宇文霸被康九龍打成重傷,在家養傷呢……

所以這次囤積的糧草,短時間找不到銷路,讓這些個國之碩鼠也有點著急……

而朱雲礴與安郎平回到家中時,花玉郎也回來了。“二哥,我查清了,送往冀州前線的糧食只佔了十之二三,其餘的糧草都囤積在鄴城糧倉!這幫狗官,定是在急著找銷路呢!”

朱雲礴道:“哼,既然他們著急,那我們就不著急,我想用不了多久,宋明江就會來找我的!”

安郎平道:“二哥真有銷路?若是那狗官真的找到了我們,我們該當如何呢?”

朱雲礴道:“如今秦灼兄弟在豫州,而豫州的首府是號稱東都的東臨城,只要有大運河,有什麼贓物不能儘快出手呢?不過,一旦他們給了我糧食的行進路線,那糧食最終會去哪裡,就不是他們說了算了!”

花玉郎道:“二哥,我們監守自盜的話,怕是不好交代吧……”

朱雲礴道:“交代?我需要給他們交代嗎?而且他們找不到證據的話,也只能咬碎牙齒往肚子裡咽。只是我就怕這糧食就算到手,我們一發出去,立馬就會被再次徵繳上去,這樣一來,還是徒勞無功啊……”

花玉郎道:“所以說,問題的根本還是在這幫貪官汙吏身上,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,殺了這些個狗官!正好我的羽箭好久沒有沾血了!”

安郎平道:“玉郎,沒用的,貪官汙吏是殺不完的,殺了一批又來一批,權宜之計,還是將糧食先搞到手吧!”

這時,雙槍將董一撞走了進來,一進門就道:“二哥,禍事了!”董一撞一看朱雲礴和花玉郎正陪著一個年輕人一起喝酒呢,便更加急切地道:“嗐,二哥啊,這都什麼時候了,你們還有心思在這兒海飲……”

花玉郎對董一撞這個人很是不喜歡,因為董一撞雖然武藝極高,但是人品不佳,花玉郎道:“董一撞,你這是何意?二哥失散多年的兄弟回來了,一起喝口酒你也要說三道四的嗎?”

董一撞道:“要是平日裡,你們怎麼喝我都不會說一個不字,但是現在當真是危急存亡之秋啊!”

朱雲礴也看出事情大概不簡單,便道:“董兄弟,有話直說,什麼禍事?”

董一撞道:“我打聽到,朝廷派人來剿匪了!而且……而且來的主將正是北修羅牧天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