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天狼等人急趕了幾天路,一路上越往北方越是寒冷,越是荒涼,到了冀州境內時,本來相對富庶的冀州,卻顯得很是悽慘,隨處可見被拔光了樹皮的枯木……

三皇子道:“看來饑荒已經開始了啊,也不知道父皇為什麼會這麼急著北伐……”

玉麟卻道:“大軍開拔雖然需要糧草,但也是有限的,還不至於就會弄得整個冀州烏煙瘴氣,哀鴻遍野。這其中,肯定是有些別的齷齪。”

牧天狼道:“冀州的州牧是誰?”

玉麟道:“將軍,你忘了,冀州牧是哥舒將軍啊,皇帝陛下將所有冀州的軍政大權都交給了哥舒將軍……不過,哥舒將軍現在應該一心撲在戰場上,無暇顧及身後了。”

牧天狼道:“那就好辦了,我想他會允許我做一些出格的事兒的。這麼說來,現在做主的是冀州首府,鄴城的領頭人?”玉麟道:“這鄴郡的郡守我已經查過了,是博陵崔氏的人,名叫崔平之,與那個禮部侍郎崔悠之是親堂弟兄。這博陵崔氏與左丞相宇文懷安向來是一個鼻孔出氣的,我們剛到京城時,就得罪過崔氏了。”

牧天狼心中有點數了,便對三皇子道:“不知三殿下是想去前線,還是想呆在鄴城作威作福?”

龍屠沒好氣道:“我在你牧天狼的心中就這麼沒用嗎?你不就是想處理那些貪官汙吏嗎,我好歹是個皇子,多少能幫你一點吧?”

牧天狼道:“倒也不錯,我也可以狐假虎威一番,罵名也能少背一點。”

龍屠一聽這話,忙道:“牧天狼,不是吧?難不成你想讓我來揹著個黑鍋?得,我覺得我還是去前線吧,若是將我肆無忌憚殺害朝廷命官的訊息傳到我父皇的耳中,我怕是要被禁足家中,永世不得翻身了……”

牧天狼道:“你去鎮北關吧,那裡應該會需要你,而且別忘了,你跟鮮卑可汗拓跋明已經達成合作協議了,北伐的功勞能不能分到一杯羹,就看你自己怎麼做了……”

三皇子心中恍然大悟,道:“好,我這就去鎮北關,然後轉道去鮮卑,從背後捅燕國一刀!”

牧天狼道:“沒那麼簡單,鮮卑人也不是傻子,他們也會審時度勢,只有哥舒將軍那邊有了足夠大的優勢,甚至是勝勢的時候,鮮卑人才會答應你出兵相助,所以你還是要看準時機,記得過猶不及。”

三皇子道:“啊……行了行了,牧天狼,你現在越來越婆婆媽媽了,我知道怎麼做!而且我還知道你也會來的,我便在鮮卑等你!”

牧天狼道:“此事事關重大,你一切小心吧。”

於是,三皇子便和牧天狼他們分道揚鑣,趕去朔州的鎮北關了。而牧天狼他們已經到了鄴郡境內……

再說朱雲礴這邊,聽到董一撞說朝廷派了牧天狼率兵前來剿匪,這讓朱雲礴本就裝滿煩心事的腦袋更加大了,上次在搭救皇后的時候,他就聽到了牧天狼身上的神奇故事……

董一撞道:“雖然我們沒有跟牧天狼打過交道,但是盛名之下無虛士,只怕不好解決啊……”

朱雲礴道:“玉郎,立馬派人去打探牧天狼的行程,看看他帶了多少兵馬,以及剿匪的方案大致是怎麼樣的!董兄弟,還得麻煩你將朝廷派兵剿匪的事兒給道上的各路兄弟傳達下去,讓弟兄們最近都安分點,深入簡出,等查清了牧天狼的具體做法,我們再商議對策!”

花玉郎與董一撞各自領命前去安排了,朱雲礴喃喃道:“這……怎麼會這樣!那天龍國的皇后娘娘不是說了不會剿匪麼……這朝廷果然是信不得!都是他孃的一丘之貉!”

朱雲礴本以為救了皇后以後,就算皇后不給他們什麼嘉獎,起碼會心存感激,短時間不會讓皇帝派兵來剿匪,但是他卻沒想到皇后心中的想法跟他是大相徑庭,皇后巴不得儘快出兵剿滅所有知情的土匪,免得給自己身上留下汙點……

再加上此次帶兵前來的牧天狼,朱雲礴心中的石頭就更加沉重了……

安郎平道:“我這些年雖一直身處江湖,但是這牧天狼的名頭我也聽說過,據說此人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,鐵蹄過處寸草不生……二哥剛剛說到皇后,是怎麼回事啊?”

朱雲礴灌了一口酒,然後將上次營救護送皇后的事兒說給了安郎平聽,安郎平聽完,忙道:“二哥,這裡面不是有個叫楊志的綠林弟兄嗎?他既然是從天狼營走出來的,那肯定跟牧天狼認識,就算沒什麼交情,起碼比我們要了解牧天狼啊……”

朱雲礴聽完,也是一拍腦門,“瞧我這腦子,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!我這就讓手下弟兄去趟二龍山,將楊志請來!哦,不,我親自去!安郎,你陪我一道兒去!”

說完,朱雲礴便帶著安郎平直奔城西八十里外的二龍山。

二龍山上,楊志正和他那兩位哥哥魯達、武松一起邊喝酒,邊罵官府呢。

手下的小嘍囉跑來報信,道:“三位首領,朱二哥來了,說是有要事相商!”魯達道:“嗐,這個朱二哥,怎麼到現在才來,眼看著這百姓被那些個狗官禍害,灑家都快忍不住要去找他了!快,我們這就去迎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