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天狼與康九龍、龍屠來到城中,打算找一家酒樓,要一些炊餅牛肉,畢竟這些東西適合做乾糧。

但是如今才是大年初四,開門的酒樓很少,幾人在街上踱步了半天,才找到了一家小飯館,掛著旌旗,門口的屜籠冒著熱氣,看上去是個營業的狀態。三人便趕忙掀起門簾,走了進去,留下幾個士兵在門口等候。

由於牧天狼和康九龍一身黑袍黑甲,而且戴著面具,但三皇子卻裝扮華麗,所以讓旁人一看,就是三皇子這個公子哥帶著牧天狼和康九龍兩個打手。

一進飯館,小二便迎了過來,忙對三公子露出諂媚的笑容,“這位少爺,不知您要點些什麼?別看小店雖然簡陋了些,但拿手的好菜可不少!”

牧天狼示意三皇子別客氣,既然人家把三皇子當成了主事人,那也沒必要多嘴解釋。

三皇子道:“炊餅牛肉,上好饅頭,雞鴨燒酒,只管打包!有多少要多少,等會兒一併算錢與你。”

小二吃了一驚,感情這是來了個大主顧啊!忙道:“公子稍等,小的這就去吩咐!”小二跑去給後廚和老闆說了,三皇子道:“這種小店怕是沒多少存糧,我們估計還得多跑幾家。”

牧天狼道:“那就分頭行動,你在這兒等著,我跟九龍出去再找幾家。”

三皇子道:“去吧去吧,這點事兒我還是處理的好的。”

於是,牧天狼與康九龍便出了飯館的門,每人帶了兩個士兵,一個往南街走,一個往北街走……牧天狼運氣不錯,走了沒多遠,便又找到了一家開著門的飯館,進門便道:“店家,但凡能有牛肉炊餅什麼方便打包的,只管打包,我全要了。”

店家一看,是個穿著鎧甲,殺伐氣頗重的蒙面人,而且手中還帶著兵器,便戰戰兢兢道:“不知……不知這位爺是否吃生米的?”

牧天狼知道這是店家看了他的裝扮,起了疑心,以為他是強盜悍匪,吃生米是道上的黑話,意思就是乾沒本的買賣。牧天狼道:“店家不必多慮,銀子少不了你的,只是別耽誤了我的事兒。”

牧天狼心中倒是有點好奇,在麼一個小飯館的老闆,也這般知多識廣,還懂得道上的黑話……

那留著山羊鬍的店家忙道:“大爺放心,小的這就去安排!婆娘,來大主顧了,但凡好酒好肉,饅頭炊餅只管打包!”

店家剛剛說完這話,就聽到從裡間傳出了一個尖銳的婦人的聲音,聽上去貌似脾氣不大好,“你這老潑皮,只管兩片嘴皮子一碰,說的輕巧!好酒好肉,燒餅饅頭不用花功夫啊!”

那店家訕訕道:“大爺勿怪,小的這渾家實在是潑辣,我去幫幫她,大爺稍後,稍後……”

但是店家還沒有進去,那婦人便從裡間轉了出來,上下打量了一番牧天狼,道:“呦,是個精神抖擻的客官呢,只是這看不清麵皮,可急壞了奴家呢!”那婦人言行舉止很是輕佻,說著話便去揭牧天狼的面具。

牧天狼本已經動了殺心,但是想起那些近在眼前的過往,他生生鬆開了劍柄,只一腳將那婦人踢開,冷冷地道:“我要的東西速速拿來,我付你們銀錢,莫要自誤。”

說完,牧天狼看了一眼那被踹倒在地的婦人,只見那是個膀大腰圓,豐乳肥 臀的悍婦,雖梳著髮髻,但偏偏有幾道青絲零零散散,胡亂垂著,雖是寒冬三九,偏偏敞著個領子,露出脖頸與胸前一大片肥白細肉……

能當著自己丈夫的面如此肆無忌憚,便足以見得這婦人有多兇悍。只是那店家倒似乎是司空見慣了,臉上沒有絲毫的惱色,只是跑過去將那婦人扶起,嘴中不斷道:“老爺勿怪,老爺勿怪!我這渾家生來就好與人玩笑,您要的東西,立馬就好,立馬就好……”

那婦人一看牧天狼不好惹的樣子,便道:“奴家不知客官是個不好耍子的人,一時唐突了,咯咯咯咯……客官稍等,奴家這就去準備好酒好肉!咯咯咯咯……”說完,那婦人掩嘴輕笑著跑進了裡間。

而那店家卻掀起門簾出了飯館,不多時,就聽到他對門口的兩位士兵道:“呦,感情這兒還有兩位客官呢,這大冷天的,就別在這兒灌冷風了,還是到屋裡暖和暖和吧!”

那兩位士兵沒有牧天狼的命令,肯定是不敢進來的,店家看著這兩人只管站著等候,一言不發,自己問話他們也權當是沒有聽見,不由嘀咕:“莫非這二位是天聾地啞的造設?”

牧天狼道:“進來吧,估計還要等一會兒。”那兩人聞言,這才走了進來,站到了牧天狼身旁。

那店家一看這士兵如此訓練有素,心中不由有點擔憂,便跑到裡間去了,悄聲對自己的婆娘道:“點子有點硬,怕是容易扎手……”

那悍婦道:“管他什麼身份,什麼來頭,武藝多高,戰力多強,到了老孃這店裡,也就一包藥的事兒!你這無用的膿包,自己老婆被人打了,連個屁都不敢放!你若是不敢,趁早捲鋪蓋走人,真不知道我那短命的爹是不是昏了招子,將我許給你這麼一個軟蛋草包!”

那店家被這一通不留情面地數落,卻偏偏絲毫不敢反駁,只是唯唯諾諾,不發一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