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衛兵道:“回賀將軍的話,這裡本就是死囚大營,這些人都是上次造反失敗被擒的死囚,陛下委派平北將軍為監斬官,今日正在處決死囚。”

賀天放不解道:“這……牧天狼是怎麼搞的,不就是處決個死囚麼,怎麼弄得如此血腥可怖!看這些死屍的狀態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裡面在進行什麼變態活動呢!”

餘子仇卻注意到了郡主複雜的神情,忙開口道:“這個牧天狼果然是死性不改啊,我估計,他肯定是覺得許久沒有大開殺戒了,這才趁此機會,在這些死囚身上過癮!只可憐這些人雖是死囚,但也是爹生娘養的,死也不能落個安生……”

餘子仇說完,猶覺不夠,便補充道:“我甚至懷疑這個監斬官是牧天狼自己跑去陛下那兒討來的呢,他那些茹毛飲血的傳說,估計也不是空穴來風啊!”

正說話間,第三車死屍又被運了出來,看著地上木架車經過的那一路,血水已經彙整合河,就足以判斷出,已經有無數車屍體被運出去了……

七公主顫抖著聲音道:“薔……薔姐,我們……回去吧……”

但是郡主卻毅然走進了死囚大營!她要當著牧天狼的面,把話問清楚。

死囚大營中,決鬥還在繼續,但是也已經快完成了,天狼營這邊的配合很是不錯,三人組合打二十個普通士兵,敗下陣來的也是極少,畢竟那些個普通士兵並沒有過小組作戰的經驗……

當最後一組完成決鬥之後,牧天狼道:“如今天狼營的人不但不少,反而變多了,足有六百餘人了,但是,我只要五百人!”

由於普通士兵是二十人一組,一旦他們哪一組勝出,就算組中有些成員被殺了,但補充進天狼營計程車兵肯定還是比先前的三人要多,所以天狼營的人反而變多了。

而死囚大營中本來有一萬餘人的死囚,現在已經只剩下兩千多人了,這兩千多人是沒有敢拿起長槍去決鬥的。

牧天狼道:“天狼營所有人聽令,穿上鎧甲,騎上戰馬,向剩餘的那些個懦夫發起進攻,將他們斬殺!”

六百多人的天狼營,各個穿上了之前虎豹騎的鎧甲,拿起了虎豹騎的武器,騎上了虎豹騎的戰馬,準備向剩餘的那些個死囚發起衝鋒!

就在牧天狼拔出血獄,打算發號施令的那一刻,他聽到了一個別樣的聲音,“薔兒,別去,這裡面不是你該進去的!”正是賀天放在勸阻郡主的聲音,而餘子仇正在一旁幸災樂禍,準備看戲。至於七公主,她壓根兒沒敢進來……

牧天狼看著向他走來的郡主,對龍晝道:“我立下的那些規矩,現在都作廢了嗎?軍營,女人不能進!”

龍晝忙道:“將軍,我這就將郡主請出去……”

說完,龍晝便連忙打馬走向郡主,攔住郡主和賀天放等人,道:“沒有陛下的命令,你們不能進,快出去!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!”

餘子仇道:“龍晝,幾年不見,長本事了啊,趕這麼跟我說話?”

龍晝道:“餘子仇,我奉勸你一句,不想死就快出去!天放哥,快帶郡主郡主離開,不然我家將軍發怒的話,我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!上次宇文丞相的兒子擅闖軍營,被我家將軍當場就斬了……事後,連陛下都沒有說什麼……”

聽完龍晝的話,餘子仇倒是有點慌,他還真怕牧天狼不由分說把自己給砍了,畢竟牧天狼現在的實力實在是有些恐怖!

賀天放也道:“薔兒,我們先出去,有話等他出來了再問也不遲!”說完,賀天放和餘子仇便強行拉著郡主往外走去,郡主自始至終一言未發,只是緊緊地咬著嘴唇,思緒萬千……

在門口,郡主回頭看向點將臺上的牧天狼,只見牧天狼血獄出鞘,“殺!”

天狼營六百餘披堅執銳的騎兵,催動胯下的戰馬,將屠刀揮向了那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兩千餘人……

玉麟在一旁道:“這事兒怕是有點麻煩了啊……”康九龍也道:“嗯,郡主這種菩薩心腸,怕是見不得這般血腥的場面的……”

牧天狼嘴上雖未吐一字,但心中暗道:這就是我選的路,不管你能不能理解,我都會走下去……

死囚大營外,幾人剛剛出來,餘子仇覺得自己方才的怯場有些丟人,便憤憤道:“龍晝,你不是驍騎衛將軍嗎?怎麼對那個牧天狼言聽計從,這裡不是你的地盤嗎?”

龍晝卻道:“不管什麼時候,牧天狼就是我心中唯一的將軍!要不是他不要我,我早就戴上面具跟他去做獵頭人了,還當什麼驍騎衛將軍!”

餘子仇道:“你堂堂一個小王爺,能不能有點出息?放著大好的前程,竟然要去那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獵頭人!”

聽完餘子仇的話,七公主卻不幹了,強忍著胃中的不適道:“你才人不人鬼不鬼呢!但是……話說回來,小白哥,你不是真的想要跟著牧天狼去做獵頭人吧?這場面你不覺得可怕嗎?我一定要找個機會讓我師父脫離天狼營……”

龍晝卻固執道:“有些事兒不是簡單的一句善惡對錯就能分得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