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一一章 千載難逢的機會(第1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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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上清風徐來,顧楚鈺站在船頭,衣袂隨風。
行雲來稟:“主子,流月傳來訊息,說他已照主子的吩咐送夫人離京,讓主子放心。”又呈上一封信,“這是夫人給主子的。”
顧楚鈺接過信,展開過目。
在她眼裡,他此去千里,又要入虎穴狼窩,帶的侍衛本就不多,還半道遣流月回京,無疑是險上加險。
以她的性子,他若當著她的面說打算讓流月留下,她會答應?即便先斬後奏,他若不是走了十來日才讓流月回去,那來的也不止是一封信這麼簡單,她定會親自追來,找他算賬。
他作此安排,她在信上抱怨兩句在所難免。
顧楚鈺看著信,想象到她又氣惱又無奈、想走走不了、想罵見不到的樣子,唇角上揚。她的脾性他知道,再是易衝動,如今也只能乖乖地待在溪月澗,這大概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一物降一物。
溪月澗離上京城算不上遠,山有水還有重重守衛,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。
梅蕭仁知道自己待在這兒很安全,但是訊息比起在相府還要閉塞,若想知道點什麼,都得靠流月從上京探聽。
又是十日過去,她在這兒做的就是陪老丞相聊天喝茶、下棋釣魚。她以為老丞相已隱匿山水間,不再過問朝政,遂沒與他提過朝堂上的事,誰知老丞相竟得知了魏國公曾大肆宣揚楚鈺身世的一出。
原來老丞相看似不問世事,實則耳聰目明,上京城的風吹草動,他想知便知,只是通常不想知。
顧詹剛喝了口茶,將杯蓋猛地蓋上,怒道:“好個紀恆,鈺兒是不是老夫親生的與他何干,他的兒子倒是多,有誰能及老夫兒子一根手指頭?”
榮安勸道:“老爺息怒。”
“紀家的小子一個比一個廢物,他生了跟沒生有什麼區別?”
“老爺,魏國公膝下倒也有個辦事得力的,如今還掌管著禁軍。”
顧詹哼道:“那是葉淮的兒子,人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跟他有什麼關係!”
梅蕭仁忍俊不禁,她在這兒住了十來日,發現老丞相損起魏國公府來毫不留情,而誇起兒子也來從不吝嗇。
從前老丞相位高權重,在上京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,令世人畏懼,偏對兒子百依百順。
相反,老夫人對楚鈺則格外嚴厲,不許楚鈺習武,更不許他碰刀劍。楚鈺想學箭術,是老丞相偷偷地給他請了師傅;楚鈺想跟流月他們一塊兒學武功,老丞相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只是最後被老夫人發現了……所以如今流月和行雲可以用刀劍殺人,而楚鈺只能用腦子……
老夫人不許楚鈺習武也是愛子情深,怕他自恃有武功傍身,會在諸多場合逞強而不知自保。楚鈺的生父就是在替別人出頭時,寡不敵眾被人重傷,最終不治離世。這成了老夫人一生的痛。
梅蕭仁端起茶杯送到嘴邊,轉眼瞧見流月來了,走得很急。
流月走近便稟道:“老爺,上京城有變,魏國公帶著群臣上書,奏請陛下立裕王為太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