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舅爺說顧楚鈺沒有要出兵的意思!

江叡氣得抓緊了被褥,手臂上的傷口雖痛,但心裡更是難受。他堂堂一個皇子,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,有人竟然想就這麼算了。

魏國公站在一旁,無奈地搖了搖頭,勸道:“殿下息怒。”

“他憑什麼不出兵,憑什麼?”江叡滿心憤懣。

“那日陛下召見顧相,顧相雖未當面表態,但事情過去數日,多位將軍都上過奏摺,主動請命帶兵出征,可是顧相沒給迴音,但也不能說他不願……”

江叡冷笑:“他是磨磨蹭蹭的人嗎,打夏國的時候他猶豫過?他這不是不願是什麼!”

“殿下,臣之前也與殿下說過,顧相同不同意出兵並無定論。”

“你說的是除非他另有隱情,否則他不可能不出兵!”江叡說完就愣了下,有兩個字開始在他腦海裡盤桓,他看著魏國公問,“會有什麼隱情?”

魏國公嘆道:“殿下,顧相有什麼隱情臣不敢妄言,但是殿下受了如此屈辱,能否出口惡氣還要看一個臣子的樂不樂意,實乃皇族之恥。”

江叡不顧身上的傷,硬撐著坐起來,已是一臉陰雲。

“殿下,小心傷。”

江叡已聽不進半句關心的話。

他想做個好人,沒曾想他的善心竟是在助長有人囂張的氣焰;他的放棄,是在讓他的叔伯們跟著他一起無奈,一起看人臉色……

這種傷害親族成全別人的善心拿來有什麼用!

“我要回宮,見父皇。”

次日清晨,天宏帝召文武百官進宮見駕。

皇宮大殿,江叡站在他應站的位置上,尊貴的親王蟒袍遮住了他一身的傷。

他仍被傷痛纏身,每走一步都承受著多處襲來的痛,他能站在這兒不過是在硬撐。

江叡瞥了瞥右邊,發現和他的難受比起來,有人顯得異常安逸。

那人手裡握著軍政大權,如今還有心上人陪在身邊,可謂春風得意。其沒有半點不如意的地方,怎會將皇族放在眼裡,似乎沒必要將皇族放在眼裡。

但江家的顏面是他不能丟、更不容別人踐踏的東西!

要不是他捱了幾刀,被痛得清醒,怕是沒有誰能將他罵醒……

天宏帝登上丹壁,坐下便問:“顧卿,攻打烏珠國一事,你可有安排?”

僅一句話就讓眾人知道了陛下舉行朝會的用意,陛下這是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向顧相施壓,逼顧相動用兵符。

“回陛下,臣不贊同出兵。”顧楚鈺答得淡然。

“為何?烏珠國膽大包天,公然行刺朕的皇子,顧卿難道想息事寧人?”

大臣裡不乏有暗自搖頭唏噓者。陛下幾時不依不饒地質問過顧相,如今有底氣,是因為陛下真急了。裕王再不成器也是陛下的心頭肉,烏珠國那幾刀無疑砍進了陛下心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