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已下旨為你我賜婚。”

“八字都寫完兩筆的事了,肯定不是因為這個。”

“有人出乎了我的意料。”他在肩上輕輕啃了一口。

梅蕭仁有些懂了,她猜到的一件事正好能與“隱瞞”二字掛上鉤,握住他的手,小聲問: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
“你的下屬對你忠心不二,即便是個立功的機會,也毫不猶豫地給了你。”

“姚衡他告訴你了?”

“何止是我,他當著陛下和大臣們的面,說是你推測到了契羅頭上。”

“他真是,這個功勞對他多重要,給我不就浪費了嗎?”

她抱怨之際,楚鈺似“消停”了,頭埋在她肩上,不知是在休憩還是在想事情。

梅蕭仁靜靜地抱了他一會兒,徐徐言道:“你把上京府尹的位子給姚衡吧,雖說他辦事有些顧東不顧西,從前我沒少責備過他,但他是個稱職的府丞,讓他歷練歷練,相信很快就能獨當一面。”

他沒作聲。

梅蕭仁聳了下肩,追問:“好不好?”

顧楚鈺還是不給迴音。

梅蕭仁在官場摸爬滾打這些年,對這等反應的原因心如明鏡。

求人嘛,就得有個“求”的樣子。

她扶著他的肩讓他坐起來,湊上前去,在他唇上輕輕啜了一下,莞爾一笑,“好不好?”

他再次捏住她的下巴,聲音低沉:“我快要等不到下雪的時候了,如何是好?”

梅蕭仁的耳根子又紅了幾分,慢慢地轉過臉不敢看他,“我怎麼知道……”

他將她的下巴輕輕托起,朝著丹唇吻了下去,剛剛親上,門外就傳來一聲:

“主子,奴才有事稟報。”

梅蕭仁看見有人的臉色因掃興而垮了下去,忍俊不禁,推了推他,“公事重要。”

她整理好衣裳,隨楚鈺走到門前。

行雲站在外面,道:“主子,太后後日啟程赴京郊行宮避暑賞荷,邀眾王妃和命婦同去,也給夫人送來了帖子。”說完便呈上請帖。

梅蕭仁著實驚異,太后的命令是懿旨,只需說句話就能讓命婦女眷們不得不從,用得著給她送帖子?

她接過請帖看了一眼,不解:“我既不是王妃也不是命婦,太后怎麼會讓我去?”

“因為夫人註定是一品誥命,且已不是戴罪之身,太后她們自然是能巴結則巴結。”行雲道。

梅蕭仁把帖子遞給楚鈺,讓他看看,順便問:“我可以不去嗎?”

問完又覺得不妥,她是不想去,但是當官也好,當女眷也罷,都由不得她任性。

太后專程給她送來帖子,這是天大的面子,她若就這麼駁了不太好。何況她若真的受封誥命,與這些女眷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,她應該儘早適應和她們打交道。

不等楚鈺回答,她自行改口:“算了,還是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