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楚鈺不解:“什麼叫一朝被蛇咬?”

“紀小姐說魏國公聽見了流言,懷疑你我早已相識。”

“她又託付了你什麼?”顧楚鈺直問。

梅蕭仁忍不住笑了笑、,她話只說到這兒,可楚鈺已然明白紀南柔說這話時帶有目的。

“明晚你樂意去趟南城郊外嗎?”她問。

顧楚鈺只在她話音落時看了她一眼,然後想也不想地應道:“好。

梅蕭仁略微有些驚訝,因為楚鈺不會猜不到這是紀南柔的主意。

“這是最後一次,以後她再也不會打擾到你。”

梅蕭仁雲裡霧裡:“什麼意思?”

顧楚鈺神色平靜,默不作聲,好似不急著回答她這個問題。

相府周圍沒有人家,也就沒有什麼煙花爆竹的聲音,比城中其他地方要冷清得多。

梅蕭仁問:“一個人過年,不覺得寂寞嗎?”

顧楚鈺反問:“那你呢?”

“我那兒至少還有個老葉。”

“我這兒不是有你嗎?”

梅蕭仁沉眼一笑,他要這麼說的話,今夜她若撇下他一個人過年,是不是太不仗義了?

於是,一盞清茶,她陪顧楚鈺從除夕坐到了初一。

守一歲,長一歲。

初一傍晚,梅蕭仁要去赴與紀南柔的約定,還得稍上楚鈺,為了謹慎起見,她依舊不能與楚鈺同路。

紀南柔那天對她也賣了關子,只說讓她去請人,卻沒告訴她意欲何為。梅蕭仁提前出門,也是打算去看看紀南柔葫蘆裡賣的什麼藥。

她在天還沒黑盡的時候就到了城南竹林裡,竹林深處本有一間露天茶肆,茶肆正中有一方竹子搭建的高臺,平日供琴師撫琴或說書人說書之用。今日茶肆已經打烊,不過仍有不少小廝正在竹臺附近忙活。

梅蕭仁打聽得知,他們是城北樂坊的人,受紀南柔所託在此佈景。

原來紀南柔的心思,只是要在這裡跳舞而已。

小廝開始在竹臺前圍上一塊白色幕布,梅蕭仁方才明白,紀南柔不光要跳舞,還為這出舞蹈做了別出心裁的安排。

紀府。

紀南柔聽婢女的提議,請了城北樂坊的人為她安排今夜的所有,從佈景到舞衣,都由樂坊一手包辦,而她只需要照他們的設想跳上一出就是。

她爹今早已經帶著祖母離府上香,她則以風寒為由,躺在床上裝病,沒跟著去。等到黃昏時分她才從屋裡出來,帶著婢女出門。

婢女邊走便笑說:“小姐放心,樂坊的人說了,這場舞蹈是他們新想出的點子,新鮮著呢,定能讓人眼前一亮。”

“快走吧,別再耽誤了。”紀南柔莞爾一笑,不禁加快了腳步。

“你哪算去哪兒?”

冷厲的一聲傳來,紀南柔頓時停下腳步。她駭然抬頭,看見她爹就站在府門外,臉色陰沉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