岫玉不識顧楚鈺,衛疏影知道,給她引見:“這是丞相大人。”

岫玉望著顧楚鈺一愣,忙收回目光,斂裙跪拜:“民女見過丞相大人。”

梅蕭仁留意著岫玉,見其心中雖急,但禮行得端莊得體,未亂方寸。

“免禮。”

“謝大人。”

岫玉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來,看向梅蕭仁,怯怯地問:“梅公子定也是位貴人吧?”

梅蕭仁笑了笑:“姑娘不用在意我是誰,相爺和大學士都在這兒,我的品階不值一提。”她另問,“岫玉姑娘是特地來找大學士的?”

“岫玉幾日不見大人,今日聽聞梅公子說起外面流言似雨,因而擔心大人受流言所困,斗膽來看看大人。”

衛疏影一笑置之,“岫玉你多慮了,我幾時在意過什麼流言不流言的,外面天寒,你弱不禁風的,快回去。”

“大人。”岫玉顰眉喚道,“關於那日的誤會,岫玉還有好多話想與大人說,大人可否給岫玉一個機會,讓岫玉把話說完?”

衛疏影還沒來得及作答,見顧楚鈺已經移步朝停在街旁的馬車走去,他清晰地看見小鈺兒走之前留給了他一道白眼。

梅蕭仁也是無奈,拱手對二人,“告辭。”言罷跟上相爺的腳步,一同登上馬車。

馬車從醉仙居門口離開時,梅蕭仁掀開簾子探了探,發現二人還站在那兒……

“這姑娘當真聰明,竟懂得抓住機會,把我當成她來夜會大學士的理由。”梅蕭仁搖了搖頭,嘆息,“大學士豔福不淺,能遇上這等長得漂亮、心思還有深又細的姑娘。”

顧楚鈺看向她,“你這是在誇還是在罵?”

“不是誇嗎,人家不在乎榮華富貴,甘願被大學士藏於還沒你家柴房寬敞的院子裡,活在紅塵外,而我盼的可是升官發財,一路斬獲功名利祿。”梅蕭仁說著就笑了起來。

“我倒是想將你藏於柴房,可你願意?”

她想也不想就答:“我不!我偏要當個俗氣透頂的人,掌京畿要地,追名逐利,做丞相大人不可或缺的幕僚,而不是養在後院的仙草。”

顧楚鈺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,“府尹大人才是世間真絕色,天底下找得出第二個女子如你?”

他摟著她,過了一會兒又問,“那個女子,應付的了嗎?”

“嗯?”梅蕭仁惑然,轉眼看向楚鈺,不禁虛目,“相爺,原來你一聲不吭,竟是什麼都瞭然於心。”

顧楚鈺瞥著她道:“衛疏影的酒量如何,我會不知?”

梅蕭仁凝眸,“衛大學士當局者迷,這個女人最好是女人去應付,可衛夫人是女中豪傑,自小長在軍營裡,性子豪邁不拘小節,對於心思縝密的岫玉,她是棋逢對手了。”又嘆,“其實我也沒多大能耐,但是岫玉招惹了我最欽佩的姑娘,我不能坐視不理,那就,一較高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