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有人還是不明白,含糊地問:“梅蕭仁怎能拿到”

“你也不瞧瞧那上面坐的是誰。”陶則安淡淡道,朝眾人使了個眼色。

大家順勢看去,見山長大人坐在正中,其一側坐著主教大人;另一側坐著他的兩個得意門生,一個是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國公府小姐,另一個則是剛剛才趕來的衛大學士。

有衛大學士在,這衣裳的來路也就通了。

梅蕭仁已走到殿中,端端正正地行了個大禮:“學生見過山長大人、大學士大人、主教大人,學生來遲,還望諸位大人恕罪。”

“不怪你,先前是本官拉著你說話,耽誤了你換衣裳。”衛疏影笑看向山長,“師傅,這不礙事吧”

山長僅看了衛疏影一眼,神色破冰,好似拿他這個閒散慣了的徒弟沒辦法。他拄著柺杖站起來,在小廝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到梅蕭仁面前。

待小廝呈上文書,山長便親自拿過文書交到了梅蕭仁手裡:“出去之後,望你不負本心,忠於陛下,利於萬民。”

梅蕭仁再次揖手行禮,俯下頭接過文書言:“學生定當銘記山長大人的教誨。”

授了文書,意味著她在這兒的學業就此結束,此時萬眾矚目,明日就得隱匿於市。

走出尚學殿的時候,梅蕭仁望著萬里晴空,心裡總有一種“海闊憑魚躍,天高任鳥飛”的感覺。

這是自由,但自由也有方向,如今她心之所向的那座城已不是宣州,而是上京

衛疏影與人結伴離開尚學殿,見梅蕭仁還等在殿外的廣場上,他正準備過去,卻聽身邊的人問道:“他那身衣裳哪兒來的”

衛疏影笑得勉強:“你不是知道嗎”

“師兄珍藏多年的衣裳,為什麼會穿在一個學生身上”

“我管小鈺兒借的。”衛疏影答得隨意。

梅蕭仁看見衛疏影,本想過來道謝,又見衛疏影身邊站著蒙著面紗的國公小姐。她不知國公小姐是否知情,所以沒敢輕易開口。

衛疏影看了身邊人一眼,引見道:“這位是魏國公的千金,紀南柔紀小姐。”又向紀南柔引見,“他叫梅蕭仁,是我最欣賞的學生。”

紀南柔隔著面紗掩嘴一笑,“看出來了,不然二師兄你怎捨得這麼幫他。”又放下手端莊地頷首,“那我先走一步,二師兄你們慢敘。”

衛疏影點頭,等紀南柔走後,他帶著梅蕭仁回了臨時下榻的靜秋院。

進了屋,梅蕭仁低頭看向身上的衣裳。

先前她正萬分焦急,誰知剛出行知院就撞見了衛大學士。衛大學士此番特地趕來觀禮,不僅令她大吃一驚,還就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。

剛才她只顧著換好衣裳趕去尚學殿,忘了問衣裳的來歷。

“這身衣裳”

“是你師傅”衛疏影猛地意識到不能這麼說,立馬頓住。

“我師傅”梅蕭仁驚然。

“是你師傅你師傅管別人借的。”衛疏影越解釋越輕鬆,“不光借了你身上這件,還借了我的,讓我一併帶來,有備無患。”

“那第三甲的呢楚大人不會也管紀小姐借了吧”

衛疏影笑了笑:“那倒沒有,他說他對你有信心,信你不會拿第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