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防被

別人詬病串通,她讓幾個小廝與常福站在一塊兒,然後才喚她的人證進來指認。

這個證人也不是別人,正是她請知州大人從賭坊裡帶出來的劉五。

為了讓劉五聽話,這幾個月她花了不少功夫。劉五說了,他從沒遇見過出手那樣闊綽的金主,雖然來買藥的只是個小廝,但那人化成灰他也記得。

劉五以賭坊夥計的身份,一眼就辨出了誰是常福,然後照梅蕭仁的吩咐,一口咬定常福是賭坊的常客,而這些帶標記的銀子都是出自常福的腰包。

常福嚇得傻了眼。他被誣陷在書院偷盜已經夠要命了,更別說是偷公子的銀子要是公子信以為真,還不得把他活活打死

常福的臉色煞白,雙腿也開始打起了顫,撲通跪了下去,朝周主教磕頭:“小的冤冤枉啊”又回頭憤然指著梅蕭仁,語無倫次,“明明你們血血口噴人”

梅蕭仁見常福急成這副模樣,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,便讓劉五摘了帽子抬起頭,給常福看個清楚。

常福正驚惶無措,忽然瞧見了眼熟的一張臉,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,當即就指著劉五道:“主教大人,人證是假的,他不是什麼賭坊的人,他是個黑市販子。”

說起黑市二字,常福的目光定在了那箱銀子上。

這下他算全明白了,他慌忙指著銀子說:“這些銀子當初都給了他。”又指了指梅蕭仁和劉五,“主教大人,是他們串通起來誣陷小的”

“你把這麼多銀子給了一個黑市商人,是偷了銀子與之做交易,還是聽你家公子的吩咐與他做買賣”

“當然是聽我家公子的吩咐,不然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偷銀子啊。”

梅蕭仁立馬追問:“那你家公子讓你買的是什麼花了這麼多銀子。”

“是是”常福駭然頓住,他這才意識到話說到了不該說的點上。

梅蕭仁知道,沒什麼事能一帆風順,問話也不能,所以必要的時候,她還得想想辦法讓其說下去。

毒藥這種東西本就見不得光,何況文斌居心險惡。梅蕭仁順口接了一句:“藥”

“對對,就是藥。”

“這麼多銀子買的,怕是長生不老藥吧。”梅蕭仁輕笑了一聲。

她從袖中取出一枚瓷瓶,走到常福身邊問道:“這是我在他那兒買的補藥,你家公子買的也是這個”

常福早已騎虎難下,無論誰給他個臺階他都恨不得往下爬。反正東西已經不在了,主教大人怎知他買了什麼,他點頭,“是這個藥。”

梅蕭仁拔開瓶塞,將藥瓶遞到他面前,面無表情地說:“那你喝了它吧。”

常福的臉色又白了

梅蕭仁壓低了聲音,字字清楚地吐道:“放心,跟你家公子買的,一模一樣。”

冰寒的語氣嚇得常福一張臉白得徹底。顯然,梅蕭仁知道他家公子買的什麼,所以其手上拿的根本不是什麼補藥,而是要命的東西。

梅蕭仁又將藥瓶遞得近了些,唇角微揚:“賞你了,別客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