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文斌切齒:“僅是讓他了脫衣袍有什麼用,能抵得過我這些天受的屈辱”

“文兄在此委曲求全,是否另有打算”

其實吳冼早已心存疑惑,他瞧文斌那日的樣子像是寧死不屈,怎麼過了一日就心甘情願地打掃尚學殿後苑,那可是同窗們日日都能看見的地方,即便沒人敢笑話,多少也會讓文斌損些顏面。

“這你不用管,我自有我的打算。”文斌淡淡道,抬手指向吳冼,“把梅蕭仁給我盯緊了,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得告訴我。”

“小弟明白。”

後來的幾日,梅蕭仁下學後就在崖頂跟著行雲學劍術。隨著麻煩事即將遠去,她的精神也好了不少,不用再顧及什麼,動作舒展自如。

她日漸刻苦,勤加練習,夜裡回到行知院也會找個沒人的地方練上一陣,幾日下來便入了門,無需楚鈺再牽著她的手臂教她怎麼做。

梅蕭仁每日起得早睡得晚,劍術長進不少,人也瘦了一圈。

在離月底不到十日的時候,她已能與行雲簡單過上幾招,前提是行雲沒使出真本事。

她與行雲切磋了一陣,累得滿頭大汗,停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。

“梅公子悟性高,不到半月就能練到如此境界,實在難得。”

“謬讚。”梅蕭仁客氣道,然後背起手,緩步走到楚鈺面前,“你看我這個樣子行嗎”

“你指什麼”

“當然是應付考試。”

“那得看你的對手是誰。”楚鈺見梅蕭仁唇色泛白,臉色也不怎麼好看,遂問,“你怎麼了”

梅蕭仁覺得有些暈眩,應該是她人太勞累,天氣又熱的緣故。她斂裙坐到楚鈺身邊,招了招手,“沒什麼,歇一會兒就好。”

她正準備拿摺扇扇風的時候,手被人捉住,而後幾根修長的手指輕叩在她的手腕上。

他這是在給她把脈。

梅蕭仁心下一緊,想抽回手,卻見楚鈺神情淡漠,好似並未把出什麼異樣。

“你會醫術”梅蕭仁心存僥倖,小聲試探。

楚鈺收回手,“學過,淺嘗輒止,不怎麼會。”

梅蕭仁心裡大舒一口氣,慶幸還好還好

她在衙門的時候有個小病小痛都不敢看大夫,雖然她也不知靠把脈能否把出男女,但就怕把出個好歹來,只有病到必須看大夫的時候,她才會偷偷溜回雲縣找大夫診治。

楚鈺又拉過她的左手把了一會兒,帶笑道:“不如你先告訴我,你現在有何不適,我再將你的脈象記住,以後就能將脈象與病症對上。”

“有你這麼當大夫的嗎”梅蕭仁忍俊不禁,邊想邊言,“我現在頭有些暈,眼睛也花,心裡犯惡心,從前老葉說過,這是中了暑熱。”

“那今日就練到這兒,許你回去歇息,不,是你務必回去歇息。”

楚鈺囑咐得認真。

自從她離開家又離開了秋水縣,身邊既沒有親人,也沒有葉知那樣的朋友,許久都不曾有人這樣關心過她。她的心裡有了一絲難得的欣慰。

梅蕭仁點點頭,帶著她師傅的關心,離開了懸崖。

楚鈺還坐在崖邊的大石上,待梅蕭仁走遠,他方才轉眼看向那背影,眉宇深鎖,啟唇自語:“怎麼會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