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蕭仁獨自思索,良久沒說話。江叡瞥了瞥她,取笑道:“怎麼,怕了”

她回過神,搖頭,“相爺是正是邪,我一個小小的縣令不敢評述,不過我倒是好奇,好奇怎麼從人堆裡辨別出隱月臺的”梅蕭仁說到這兒便頓住,謹慎地看了看周圍。

自打聽見江叡那麼一說,她覺得周圍好像長滿了別人的眼睛似的,不得不留心。

“隱月臺的人武功極高,論偽裝也是一等一的高手,會讓你認出”江叡唇角揚起,“除非,你能扒了他們的衣服。”

“扒衣服”

“他們的肩上會有一個月字刺青。”

梅蕭仁驚得睜大了眸子,還愣了半晌。

因為這樣的刺青,她印象極深。

江叡提起這一出也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,他恍然想起來,急問:“那群土匪身上是不是也有”

梅蕭仁眉頭深鎖,驚異的不是刺青,而是“你怎麼知道”

“我”江叡目光閃爍,緩緩轉過身去,背對著梅蕭仁方才說,“看了你審案的卷宗,上面寫得仔細。”

梅蕭仁霎時火冒三丈,“卷宗乃是機密”

江叡見梅蕭仁急眼,忙解釋:“我要不看你那些卷宗,怎麼能知你到底是好是壞,要不要與你冰釋前嫌”

梅蕭仁雲裡霧裡,江叡今天跟吃錯藥似的說要幫她,就因為看了卷宗知道她是個好人

“有病,你真夠無聊的。”她唇角一揚,覺得諷刺。她被他“禍害”得毀了前程,現在來一句他誤會了有意思

江叡也知自己從前可能做得太過,趕緊岔開話:“我知道兇案的真相。”

梅蕭仁疾步前行,淡淡道“不是隱月臺的大人們動的手”

“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動手嗎”

“照你的意思,不是丞相大人下的命令”

江叡拍掌敲定,“沒錯,定是狐狸收買了匪盜為他在民間斂財,為了方便辨認,才讓他們也刺上月字,誰知這些土匪被你抓了,還吐露了他們被朝廷命官收買的事實,狐狸急了,便讓隱月臺殺他們滅口。”

梅蕭仁冷笑:“開什麼玩笑,丞相大人會收買匪徒在民間搜刮錢財”

江叡捏了捏下巴,思索一陣後道:“他也許不會,但他手下那些蝦兵蟹將為了孝敬他,興許會幹這樣的勾當。”

“隱月臺不是隻聽丞相的嗎”

“他們殺的人多的是,狐狸又不會一一過問,他們偶爾幫別人辦辦差事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,操縱土匪斂財的是丞相大人的幕僚,其見事情敗露,便憑著交情讓隱月臺的朋友幫他清理了這些人”

“也不排除是狐狸本人”

梅蕭仁勾了勾唇角,“你說周圍要是有隱月臺的人,你死了幾次了”

江叡一臉的無所謂,嘴邊還帶了笑意:“他們不敢殺我。”

“為什麼”

“因為因為我知道他不敢殺我。”

梅蕭仁斜睨了江叡一眼,“說得好像在理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