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蕭仁見江叡言之鑿鑿的樣子,眉頭愈發緊蹙,“你當真知道兇手是誰”

“我知道,但不知他們為什麼會殺這些土匪,而且還是在雲縣這種邊陲之地。”

“他們是指誰”

江叡即問:“你知道隱月臺嗎”

梅蕭仁沉下眼思索,這三個字她曾聽過,當年她去宣州拜見知府的時候,州府的大人們可是對這三個字談之色變

江叡接著說:“他們在京城倒是穿著官服遍地橫著走,出了京城就隱匿於市,替他們的主子窺探著整個大寧,但凡有人對他們的主子出言不遜,無論官民,他們可先斬後奏就地裁決”

“這麼厲害”梅蕭仁虛目,將信將疑。

江叡唇角一揚,“他們上個月剛剛宰了定坤侯,那可是皇親國戚,你說宰幾個土匪是不是跟殺雞一樣”

“那他們的主子是誰”梅蕭仁問完便覺得天下恐怕只有一人有這樣的生殺大權,遂自答道,“陛下”

江叡搖搖頭,望著月亮嘆道:“如今陛下也為他所操縱,所以放眼天下,沒有他不敢殺的人。”

“誰”梅蕭仁問得小聲。

“丞相”江叡收回目光瞥向梅蕭仁,看了她一陣,不禁狐疑,“聽說你先前說了顧相的壞話,沒想到你還能活到現在,難道隱月臺的人最近眼瞎”

梅蕭仁掃了江叡一眼,轉過身沿著牆邊漫步,邊走邊道:“我可沒對丞相不敬,我就是有九條命也不敢說相爺的壞話。”

江叡跟在她身後,語重心長地說:“小人,這案子你真不能往下查。”

梅蕭仁停下腳步,回頭看著江叡,只覺好奇:“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,那你攔什麼”

“我”江叡一時語塞。

他的目光四處掃了掃,難以安定,吞吞吐吐說:“咱們的賬還沒算清,在你還清我一百兩之前,你只能死在我手上。”

梅蕭仁乾笑一聲,“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”

“不用謝,我提醒你不僅是因為咱們有恩怨沒了,還因為本公子不想替姓顧的除異己。”

梅蕭仁默然走了走,忽然對這個公子哥充滿了興趣,索性慢下腳步,與他並肩同行,伺機問道:“有病,你怎麼知道這麼多”

“你指什麼”

“隱月臺、丞相大人。”梅蕭仁饒有興趣地看著他。

斷出江叡也是上京人對她而已沒有難度,但是成天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竟然還知朝堂秘事,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。

江叡蔑了她一眼,“也就你們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官孤陋寡聞,你但凡了進宣州府,打聽打聽就知如今的丞相是個什麼樣的官。”

“你在這兒,我還用上宣州打聽”梅蕭仁拍了下他的肩。她發現江叡是個喜歡吃敬酒的人,這麼奉承他一番,他必定會吐露些她想知道的東西。

“你只需記住,那是隻嗜血的狐狸,他不但心狠手辣,還把天下和陛下都玩弄於鼓掌之中,是個不折不扣的奸臣”

江叡說得一本正經,又言,“天下的忠義之輩不少,從前罵他的人遍地都是,他聽不下去了,便招攬了隱月臺這幫爪牙,如今但凡誰說他一句不是,無論身處何職,格殺勿論。”

梅蕭仁“嘶”地吸了口涼氣,接著問:“包括皇親國戚”

“定坤侯的妹妹是陛下的嬪妃,你說呢”江叡眯眼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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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梅蕭仁心裡誠然開始發虛,她仔細回想,那日的確算不上對丞相不敬,反倒是那校尉

總之,要死也該那校尉先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