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蕭仁走出縣衙,見門前已被不少士兵圍住,而領頭的不是那個傲慢校尉是誰。

他肯親自來,真是賞臉。

梅蕭仁大致數了一下圍住縣衙的兵,約麼二十個,看樣子這校尉來興師問罪也不敢帶多了人。他若是叫上個百八十號人來鬧事,那她今日參這校尉一個擁兵自重,必定是一參一個準

這就是她為什麼不忌憚他有兵權的原因,兵權又不能隨便使。

“校尉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”她故作客氣,走近拱手。

校尉哼聲:“少跟老子來這套何欽,過來說說縣令大人是怎麼招待你的。”

將領側眼一喚,人堆裡隨即躥出來一個少年,就是那日來徵糧的小兵。

那小兵何欽瞧見梅蕭仁就是一臉的橫氣,斜睨著梅蕭仁道:“回校尉,小的拿著校尉的親筆文書來管他要糧,他不旦不給,還在文書上批了一個字。

校尉高抬起下巴,以及其高的姿態瞥著梅蕭仁:“縣令大人還記得自己批了什麼嗎”

“當然記得。”梅蕭仁轉眼看向別處,淡淡應道,“滾。”

小兵點頭,“沒錯,就是滾”

將領的臉頓時黑得能和鍋底一拼。

周圍的百姓笑作一團,梅蕭仁也忍不住扯了下嘴角,伸手拍了拍小兵的肩,“本官生怕你家校尉聽不清,謝了。”

校尉惱羞成怒,將手裡的馬鞭折了折,怒指梅蕭仁:“老子要糧,你竟敢不給”

何欽補話:“校尉,那日他說除非校尉拿著丞相大人的手書來要糧,否則他誰的面子都不給。”

“丞相大人就你一個區區七品縣令,也配看丞相大人的手書”校尉抄起雙手,下巴又抬得高了些,“恐怕連你們知府大人都沒那等資格。”

梅蕭仁不禁哂笑:“說得好像你有一樣。”

何欽繼續揭底:“校尉,他還對丞相大人不敬,說丞相大人是是我大爺。”

校尉虛目:“好啊,反了反了,你竟敢對相爺不敬,看我不如實稟告知府大人,連同你剋扣軍糧一併治罪”

梅蕭仁漫不經心地抄起手:“相爺相爺,不是你大爺是什麼,本官哪兒有不敬”

“你少強詞奪理”校尉冷笑,“你今日說的話,本校尉還會一字不漏地轉告給隱月臺的大人們。”

威脅她

梅蕭仁面不改色心不跳,走到何欽身邊,拍了下他的肩道:“小哥我問你,相爺是爺,你是什麼”

何欽為防步梅蕭仁的後塵落得個不敬之罪,情願丟了自尊應道:“孫子。”何況給相爺當孫子,他想要都沒這個福分。

“我說相爺是爺,你說我不敬,而你卻自稱兵爺,你這是要凌駕於丞相大人之上”

何欽的臉刷一下白了。

校尉那不悅的臉色也驟然僵住,他謹慎地瞧了瞧周圍,慌慌張張斥道:“你你大膽”他聲音有些顫抖,目光一直留意著四周的人群,好似在提防著什麼。

梅蕭仁唇角一揚,“他是你教出來的兵,他說的話,也是你教的吧”又微微側眼問道,“葉師爺,他說的話你都記下了嗎”

葉知手上正好拿著紙筆,點頭:“回大人,記下了。”

校尉越發惶然,目光不安地掃著周圍,卻故作鎮定,“小子,你以為隱月臺的大人會治我的罪實話告訴你,我和丞相大人那是遠房親戚,就是隱月臺的大都督見了本校尉,都得給三分薄面,你還想告我的狀”

梅蕭仁一笑置之:“遠房比上京到宣州還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