灶房裡,梅尕哼著曲子正在燒水。於維爾蘭推門進來微笑地瞧著她不說話。

梅尕問:“你怎麼不說話?”

“我看你眼睛很亮!”

“我眼睛本來就沒有毛病,當然亮呀!”

“是一種賊亮!”她問,“大叔男人嗎?”

“你啥意思?”梅尕不解地。

她伏在他耳邊問:“你和他一起那個了嗎?”

她紅了臉不說話。

“姑姑,她和你曾經的胡人男人相比,怎麼樣?”

“你問這個做啥?”梅尕奇怪地。

“我聽有的女人說,漢男人和胡男人那樣不一樣。”她羞紅了臉。

“你也有臉紅的時候!”梅尕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。

“你說說嘛!”於維爾蘭懇求她。

“要我說呀,漢男人吃了我們的牛羊肉,和胡地男人是一樣的純爺兒男人!”

“知道了!”她說,“我夫君有時力不從心。”

“和你一起那個時嗎?”梅尕擔心地問。

她的低頭不吭氣。

“你們是不是每夜都要那個?”

她不好意思點點頭。

“這可不行!三四天一次。養足精神才能好懷孩子的!”她對她說,“在這裡多住幾天,晚上咱兩個一起睡,好好地說道說道。”

“他們兩弟兄,巴不得有個敘話的時間!”

衽餘躺在乙峇老人溫暖的房裡,目光注視著火塘裡的燃燒的火苗想,這裡人像這火塘裡的火一樣溫暖著他,像兄弟一樣關心他,沒有一點把他當外人的意思。

衛律讓他來監視李陵,監視蘇武他們,看他們有什麼越軌之處,回去給他彙報。他知道衛律的意思,要聽見的是,他們的違規之處,自己該如何說呢……

於乙峇老人給牲口添了草料回來,看他發怔的樣子問:“老弟,想家了?”

他尷尬地笑笑:“我哪有家呀!”

“我知道你跟著衛律多年,就沒有成個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