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4章 飛蛾撲火(第3/3頁)

待到腳步聲臨近門口，不需人出聲教導，撲火卒眾人頭亦不抬，恭恭敬敬地喊道：“拜見主上。”

◇

殷水流居中而坐，室中靜寂無聲。

几上有簡牘，是殷水流讓冉赴整理而出的撲火卒的名單，更以撲火卒脈感有成的前後順序，由上而下排列有序。

翻開第一卷，入目的是此次撲火卒中的天資的第一人。

厘。

十四日脈感有成。

冉赴見殷水流向他招手，忙屈膝跪到几旁，他作為負責人，怎會不知此次撲火卒首甲為誰人，見殷水流以指點著簡牘上的厘字，對他稱讚道：“你教得好。”

冉赴心中得意，正要諂媚進言，殷水流的目光已從簡牘上移開：“著他起身，本將軍賜他首甲之氏名。”

豎人厘身材修長，面容俊美，實是此次撲火卒中首屈一指的卓越人物，此時他率先在跪倒一地的人群裡起身，更是鶴立雞群。

“十四日感脈有成，未過十五日，萬中挑一之資！”

殷水流的如此盛讚，讓几旁的冉赴與有榮焉，難免歡喜之餘，笑容都要綻出花來。

此心頭肉的天資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。

竟是十四日。

衛子夫得殷水流示意，坐的位置是幾後，聽聞到殷水流的誇讚之辭，不免好奇的瞥去豎人厘身上一眼。

賊副先生的這個僕人，她這月來倒是時常在食宴上能夠見著，倒是不陌生，只是心中有些不解。

豎人厘的十四日感脈有成，是很罕見的事情麼？

那她的三日有成呢？

冉赴眼巴巴地看著殷水流的猙獰面具，不知君上要賜予豎人厘何氏之名，依照君上為狼牙卒前十甲賜名的慣例，豎人厘必不會獲得撲、火兩字為氏名。

“十四日。”

殷水流把面具偏向冉赴，湊近過去少許，以僅兩人可聞的悄悄話，壓低音量說道：“當日田集為首甲時，也是相同的十四日，你說本君賜他田集之名可好？”

冉赴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。

殷水流和他對視一眼，還不等重新坐直時，口中已對遠處的豎人厘說道：“自今日今時起，你再非以前的厘，而是本將軍麾下的撲火卒首甲肥皂厘，以肥為氏，雙貴之名為皂厘，此次撲火卒唯一雙名者！”

肥皂兩字，除了殷水流，誰能知其意，室中眾人只知那唯一的雙名之貴。

已為肥皂厘的少年縱然對著欺男霸女的盜首再有異心，也不免有些受寵若驚，他不敢和殷水流對視，叩拜謝恩時，眼前浮現出女約美不勝收的身影。

他已有一月不曾見到她了，只知這盜首把她囚於室中。

面朝地，拳在袖，種種情緒紛至沓來。

肥皂厘不曾想過他的習武天資會是如此出眾，他喜歡對方賜予他的這種逐步強大的感覺，昔日的女主人女原教會他何為狼子野心，現在的主人則教會他何為逆天改命。

當有一日，他真正強大到能夠以狼子野心逆天改命的時候，眼前這個半眼不敢對視的人會否後悔他今日的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