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鄭老,到底怎麼回事?”左君臨神色凝重的問。“鄭天不是你孫子嗎?”

鄭老渾身顫抖著,緩了緩才說:“鄭天是我孫子,可是,他不到一歲就死了。”

“什麼?”兩人驚呼。

鄭老這才娓娓道來,“鄭天是我家老三的兒子,生下來就體弱多病,雖然我們家時代行醫,卻依然沒辦法治好他。我記得,他死的時候只有十個月大。”鄭老重重的嘆了口氣,“那孩子如果沒死的話,到現在也該十九歲了。”

顏淵驚得呆愣了半響,這才說:“如果那個人不是您孫子鄭天,那他是誰?”

“不管他是誰,陸夏現在有危險了。立刻給她打電話,讓她離那人遠點。”左君臨急切的怒聲喝道。見顏淵沒動,連忙掏出手機,問:“陸夏手機號多少?”

“她沒有手機。安源市的手機被她丟在家裡,到了資遠市她也沒買過手機。”顏淵聲音消沉的說,說完話突然站起身,“我現在就回資遠市。”也不等兩人作答,他已經快步走出會議室。

看著他著急離開的背影,左君臨和鄭老的心情卻愈發沉重起來。

“鄭老,你說,有沒有可能,那個人就是你孫子鄭天?”左君臨揣測著說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鄭老情緒低迷,悠悠的說,“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我那死去的孫子,只怕……”只怕我鄭家也不乾淨了。這話,他沒有說出來,但兩人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回事。

他們曾經猜測過,也經多方查證,幾乎可以斷定,那天跟在丁相柳身邊的女子就是當初消失的千年怨靈顧若眉。起初他們只是懷疑,可是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,畢竟顧若眉已經死了上千年,而且在四氏血脈大災難中,她將自己的靈晶捐了出來,按理說,她早就應該魂飛魄散,消弭於天地間才對。可是,那個女人卻不是怨靈,也沒有靈力,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。這意味著什麼?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人,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?而這樣一個強大到無法預料的存在,卻在精心策劃著一個無人知曉的巨大陰謀!左君臨震驚了,鄭老也震驚了!他急切地召回顏淵,問題還沒解決,卻又將所有問題的關鍵人物陸夏置於危險之中。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繞成了一團亂麻。

就在左君臨和鄭老都沉默不語的時候,左君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
“喂,小左啊?”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而陌生的聲音。

“請問,您是?”左君臨一頭霧水。

“我是顏懷恩。”

左君臨愣了一下,鄭老卻已經將電話接了過去,“顏老哥,是我,老鄭。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?”

“聽說我家老二回來了?”

“剛剛是回來過,不過,你晚了一步,他現在又走了。”鄭老很是客氣的說,“顏老哥,你這些年一直窩在家裡是個什麼意思啊?是不是也找個機會出來聚聚啊?我們都好多年沒見面了吧?”

“好,過些日子吧。家裡還有些事,先這樣了。”

顏老爺子結束通話了電話。鄭老將手機遞還左君臨,卻見左君臨一副不解的看著他,便笑著解釋,“顏家這老爺子,是個精明厲害的人物。如果能讓他出來主持大局,顏家的隱患就迎刃而解了。”說著嘆了口氣,“顏淵畢竟還是太年輕了,又剛剛回歸,根基不深,壓不住他大哥。”

“說到這兒,我們也是時候對四氏同盟和各大家族進行一次大清理了吧?”左君臨說。

“還不到時候。”鄭老搖頭,“我們不知道那人的勢力在四氏中佔據了多大的比例,也不知道各大家族中的內應是誰,如果不能一舉控制住局勢,只怕四氏的覆滅就在頃刻之間。所以,目前我們還是按兵不動,讓信得過的人暗中調查,先把情況摸清楚了再出手。”

左君臨點點頭,有些為難的說:“四氏、左家、顏家、還有您的鄭家都好說,就是柳家的問題不好辦。這麼多年了,只怕整個柳家都是那人的勢力了吧。”

鄭老搖頭,笑眯眯的說:“我看未必。你忘了一個很關鍵的人。”

“你是說……?”

“柳新。柳如是的女兒。你忘了十三年前,她和柳封、陸蒼同為麻老的弟子?柳封綁架你之後,她又自稱和陸蒼同時出現在案發地,聲稱當時麻老和所有人都已經死了。而陸蒼也力證柳封並不是主犯,而是先他們一步,同麻老一起前往營救的。所以,當年的事,他們可以說是互為彼此的人證。”

“你這麼說,我倒是想起一件事,”左君臨突然說道,“十三年前我們都還很小,但是陸夏那時候就經常偷偷的跟我說,說柳新喜歡她三叔,以後柳新會變成她三嬸。如果這件事是真的,那柳新有沒有可能到現在還一直衷心於陸蒼?”

“可能性很大。”鄭老點點頭。“找個時間,跟她接觸一下。”
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