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大見二妮氣絕,頓時心中大悲。他快步跑上前去,蹲在二妮身旁,失聲痛哭起來。

只聽見凌若淵冷冷地道:“此人一生殺伐,滿手血腥,今日倒也死得不冤。”

牛大抽泣著剛想答話,卻發現凌若淵竟然揮動衣袖,轉眼就要走出山洞。

倒在一旁的年輕人,發出了微弱的聲音:“若淵前輩……”

凌若淵的腳步一滯,遲疑地轉過身來。她仔細打量了滿身是血的年輕人,神色有些困惑:“你是何人?為何拼死相救?”

年輕人苦笑了一下:“前輩,我不過是您的,守燈人。”

凌若淵若有所思,喃喃道:“守燈人?”

凌若淵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色長劍,神色一緩:“這劍是你的?”

年輕人神色有些不自然,卻沒有答話。

只見劍光一閃,玉色長劍竟然被凌若淵拋回年輕人面前,劍尖深深插入山洞石地中。

年輕人望著直直立在自己面前的玉色長劍,有些發懵。

他卻發現白衣一閃,凌若淵竟然如同鬼魅一般,出現在自己的面前。年輕人只覺手腕一痛,自己的太淵穴已經牢牢地被凌若淵抓住。

隨之一陣電流般的刺痛,從太淵穴源源不斷地傳來。

年輕人驚喜地發現自己經脈之痛,迅速地減輕了。

數息之後,凌若淵厭惡地將年輕人的手腕推將出去,冷冷道:“明知不可為而為,果然是廢物。”

年輕人此時已經可以站起身來。他恭敬地向著凌若淵一躬:“若淵前輩,多謝相救。”

凌若淵冷哼一聲:“我不過是讓你經脈中的大量真氣,逆流入了我體內。這樣如同採他山之石,攻我山之玉,會讓你折損十年修為。你居然還謝我?”

年輕人卻依舊恭順地低頭道:“段雲的十二追,用真氣傷我經脈。如果不是前輩相救,我必定命喪今日。”

凌若淵冷冷掃了年輕人一眼,轉身向洞口走去,卻彷彿自言自語般道:“玉缺,天下名劍,你須好好用之。”

年輕人看見凌若淵離去,心中大急,高聲道:“若淵前輩,您,就這樣走了?”

凌若淵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來,她也不再言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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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的山洞之外,濃重白霧已然消散。

金燦燦的陽光,透過濃密的樹蔭,斑駁地印在洞外的地面上。

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,如果不是疼得直哼哼,簡直可以享受一下這曬太陽的愜意時光。

但這曬太陽的愜意時光,很快被怪異的一幕打攪了。

黑衣人的表情,變得驚疑不定。

因為他們苦守的女鬼,竟然自己走出了山洞。

凌若淵一身白衣,黑髮飄動,眉目動人心魄。

但她的面板有些蒼白,她的眼睛,被斑駁的陽光,刺得眯成了一條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