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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在四九城某別墅區內。

“阿嚏、阿嚏、阿嚏...”

一位身穿道袍,頭髮用木簪在頭頂盤了一個髻的老者聽到打噴嚏的聲音,放下手裡的吃著正香的佛跳牆,

忍不住嘮叨:“你這小子是不要命了麼,你自己什麼情況自己不知道啊?還有阿皓那個臭小子,竟然敢給你打掩護。

還有阿皓那個臭小子,淨添亂趁管家和你家裡人不注意,讓你幫別人又是作畫又是雕刻什麼珠子的,你真真是氣死我了,你的手還想要不?。”

蓋著毯子倚靠在沙發上的男子,丰神俊朗。比宋二叔更似謫仙,彷彿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,偏偏周身氣勢極盛,眼神的威勢被身體的虛弱又壓了三分,充滿矛盾感。

只見他嘴角溢位絲絲苦笑,似是苦中作樂,邊說:“一時手癢罷了,忘了這具身體如今只能苟延殘喘,也算過把癮。”

另一邊的老管家欲言又止,這白三爺的命當年可是出動了四九城所有的有能之士才保下來的,也怪不得一直疼愛他的老爺夫人,大太太他們幾個伯母嬸孃的生氣。

誰能受得了自己原先最驕傲的孩子身體變得如此脆弱之後,還不知道好好養著,又是通宵又是不休息的連續兩三天就為了刻個什麼珠子。

不過也怨不得三爺,那樣天才的人物怎麼受得了日復一日像個廢物一樣活著...真的是...天妒英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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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時的攬月閣裡。

“什麼?姜師傅,你說那個手串的微雕不是你做的?”

出於對微雕的讚歎,宋時琛沒忍住給姜師傅撥過去了影片電話,影片裡的老人穿著工作時用的防塵衫,剛開始只露出了一個下巴,擺弄半天才調整好攝像頭,露出溫和的笑臉。

聽到宋時琛的話裡隱含的質問也沒有生氣,而是慢條斯理的回答,

“我什麼時候有這技術了,又不是被奪舍了。助手沒和你說麼,這串珠子從設計到製作全不是我完成的。小宋總,你不講武德,串珠的成品我還沒見過呢。”

看著語氣幽怨的姜師傅,宋時琛無奈的說:“我看你難得不失眠,還睡那麼香我都沒好意思打擾你。”

姜師傅哼了一聲,長滿褶子臉上露出了隱藏不住的興奮:“你猜那個珠串是誰做的?你肯定猜不到。是白三爺!”

宋家叔侄也是一愣,是真沒想到,那位已經有二十來年沒出現在公眾視野了。宋時琛也只在二叔和家裡長輩那聽過那位的事蹟。

姜師傅看沒人捧哏,壓抑不住傾訴欲,繼續激動的說,

“那天白三爺不知什麼原因來了我們雲城,我恰好遇到他,因為曾經得到過他幾句指點,所以嘗試邀請他來工作室參觀下,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。”

“你敢信麼?那可是白三爺呀,好像自從二十年前那件事兒發生以後他就再也沒碰過畫筆和刀具了。

他看我在用那塊高冰種製作手鐲和無事牌,似乎是突然有了興趣,沒顧跟隨人員的反對,問我借了一個工作的單間,拿著邊角料打磨的珠子和一些工具就進去了。”

姜師傅有些遺憾的拍了下腿,繼續說:“我本來想跟著進去偷點師,就算是能蹭個一星半點也賺大發了。

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,畢竟人家要獨立房間的意思就是想不被打擾,我老薑雖然臉皮厚,可是真不敢對白三爺有任何不敬的想法。

白三爺進去以後除了吃飯就沒出來過,整整兩天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