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陳伯卻不再阻攔,他笑眯眯地說道:“現在殺人,還能毫不猶豫嗎?”

陳秀兒這一次,連面紗都懶得帶著臉上,在黑暗中來到喜婆婆地茶館。

現在 已經黑夜,喜婆婆早早關了門,在屋中喝茶。她還在回想著白日裡古云到底作何想法。既然收了蘇屠戶地東西,喜婆婆便想將此事辦成。

“看來古小哥還真是一個專情之人,不過嘛,又不是讓他休妻另娶,如此的好事,為何不答應?不管是相貌家境,蘇屠戶可比那個外來戶要強上太多。”

水壺響了起來,喜婆婆緩緩站起身:“唉,沒個活計確實不行。那個小崽子,竟然跟我老婆子提漲工錢,真是不知感恩的東西,老婆子平日裡待他可不薄。”

喜婆婆將茶壺提了下來,然後倒進碗中。

“日日賣茶給他人喝,今日啊,我老婆子也來喝杯好茶。”

此時昏黃的燈光外,牆角處站著一個人影。

“茶可以喝,但話不能亂說。”

“是誰……誰在那裡?”喜婆婆慌張中,茶壺掉在地上。

而黑暗中人影只是看了一眼。

喜婆婆連連退後,見黑影不說話,越發的慌張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到底是何人?”她老眼昏花,眯著眼睛想要看清,她顫顫巍巍向前走了兩步。

“你不會想要看清我的樣子,如果那樣的話,怕是你今晚一定活不成。”

“我老婆子……平日裡……一向安分守己……這這這……為何要”

“你話太多了。”

喜婆婆不明所以,但年紀這般大,越發愛惜自己的性命,她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。而手卻伸向一旁的菜刀。

一根紅線飛射而來,纏住喜婆婆的手腕:“你一個老眼昏花的老婆子又能做什麼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“人老了,就該懂得要閉嘴,不然你以為自己還能活多久?”

“這位姑娘,我老婆子要做了什麼錯事,您儘管說便是,何必要我這條老命?”喜婆婆見來人不說話,心中竊喜,急忙跪在地上:“求您放過我老婆子,老婆子日後定當日日焚香,為您歌功頌德。”

陳秀兒原本確實想殺喜婆婆,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,頓時沒了動手的性質。而在從前,陳秀兒每每遇到這樣的人時,下手反而乾脆利落。

這般想著,陳秀兒收起紅繩,消失在屋子裡。只剩下驚恐不已的喜婆婆。

等陳秀兒回到家中,陳伯仍然未睡,白煙在面前飄飛。

陳秀兒收拾碗筷,端進柴房。而陳伯自言自語道:“看來這兩年確實變了許多。已經不是那個內中冰冷一片,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了,現在或許才是一個姑娘。”

“時候不早了,您還不睡?”陳秀兒問道。

陳伯回道:“人老了,睡不著,你且休息去吧。放心,古云不會做出對你不忠之事。”

陳秀兒看了陳伯一眼,便走進屋中。

院中只留下陳伯一人,老人自言自語:“既然你也叫了我這麼多聲爹。雖然你我不是父女,但也總得為你做些什麼。看來這次北境是不得不去了。只是想要離開萬通閣,談何容易,不過我這條老命倒是值得一用,為你,也為咱們這個家。”

陳伯看著屋中的燈光熄滅,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