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落秀吉:既然這段情緣終不能如願,那我便如同尊者阿難一般,用一身道果來周全。若是今生無緣,望來世不相遇,不相識,不想念。

說罷雙手放在落秀吉頭頂之上,緩緩閉上雙眼。

落晴不知為何不通如此做,就要開口問他,一旁地燕莜霜雖也不懂,可攔住落晴:“晴兒,莫要打擾。”

不通口唸經決,丹田之內一顆丹丸瞬間融化,順著手掌滲入落秀吉的天靈之中,不通只感到身體一虛,頭腦昏沉,他咬了舌尖一下,將彈丸所化氣流,凝結成珠,留在落秀吉的腹中。

說來神奇,落秀吉身上的傷口,轉眼之間止住鮮血,氣息也變得平穩。雖然落晴不知不通做了何事,就算是她也看出落秀吉傷勢大好。

“爹!”她叫了一聲,可落秀吉仍然沒有回應。

不通身子一歪坐在地上,舒了幾口氣,緩緩睜開眼睛,微微笑道:“落晴,你爹想來沒事,雖然武道我並不知,但是性命已經無憂。”

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落晴看向不通。

不通點點頭,不再說話。

落晴欣喜異常對不通說道:“日後我便不叫你呆子,謝啦。”

不通看著落晴,這笑臉是如何都看不夠,終於有這麼一次,自己也能像李道禪一般,讓落晴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,他抬頭望向碧藍的天空,不負此生。

燕莜霜見到不通疲憊,說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還是先回江陵城,找個客棧歇息。”

“夫人,落晴的腿傷。”不通卻問落晴的傷勢。

燕莜霜回道:“雖然受傷不輕,但是好在晴兒她也是黃庭境界,沒有什麼大礙。”

“原來無事啊,那我便放心了。”不通是真的歡喜,只要眼前這個姑娘能夠一生平安喜樂,他此生化作牛馬日日辛勞,又能如何?

不通站起身,看著手中細柳,人如青柳三千絲,卻無春風一場新。他將手中柳枝向空中一拋,躍到空中,腳踩青柳對著燕莜霜與落晴說道:“好生保重。”

落晴見到不通要走,她問道:“為何不與我們一起走?”

不通看著落晴,她一身紅衣,勝卻自己一生看盡的風景。

他沒有回答,只是在空中靜靜看著落晴:和你走又何如?不和你走又如何?你心不在我這裡,我留在你身邊又有何用?你一生佛陀保佑平安喜樂,便是我一生修道誦經祈願意滿心足。若是隻能想念,那我便踏遍山河,讓天下都留下我的相思意。

不通哈哈大笑,化作一道青虹,沖天而去。

“三哥,我以後定會去看你!”

落晴望著不通的背影,雖然她當時與不通說話不多,可不知為何,不通比自己大上許多,每次看到自己都要面紅耳赤躲開她。她只當是不通不喜歡自己,便沒多想。只是今天她害了父親陷入死地,差點丟了性命,而不通卻出現在自己身邊,這讓落晴對他心存感激,這才叫了一聲三哥。

落晴對不通心存感激之情,心中認定這位三哥,這並不是不通所想,畢竟終歸只是兄妹之情。

燕莜霜看著落晴,又看向消失不見的不通,嘆了一口氣:這世間最是讓人無奈的,便是一個情字;最折煞人的,便是愛字。她看向落秀吉,臉上出現一抹溫柔,自己又何嘗不是?只不過自己嫁給了那個日思夜想的情郎,那個情郎也變成了認她唯一的情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