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不說是那位年輕人,就是滿山的武人,落秀吉和燕攸霜都大為吃驚。這已經不是指玄能夠做到的,一聲法旨,刀劍為兵,這場景,大概只有幾十年前的劍聖風帝先才做得到,為何風帝先被稱為無劍之劍,就是因為,只要他想,天地萬物皆可是劍。

“什麼!”陸禮愣在當場,他萬萬沒想到,即使自己已經將李道禪看成指玄高手,仍舊是低估了他,這眼前的場景,如此匪夷所思。

“陸老!”畢思芳眼神中露出恐懼,而雪思柔站在遠處不說話。

一旁的薛自庸眼見此景,卻哈哈大笑。

陸禮轉過頭,惱羞成怒,質問薛自庸:“這一切你都知道?”

“如果我知道他有這個本事,早已經帶他去殺了我那個兄長,何必還要多此一舉?”薛自庸嗤笑一聲。

“那你笑什麼?”

“我笑,我不能笑嗎?”薛自庸繼續狂笑。

李道禪睜開雙眼,眼神越發平靜:“這就是武道之巔的風景?”雖然身體已經千瘡百孔,可他心中無比暢快。望向遠方,彩雲穿山縹緲色,孤鴻悲鳴落魄身。

他俯視著陸禮三人,身後是千道寒光。

“你們聽說過劍雨嗎?”

陸禮心知不好,對畢子芳與雪思柔大喊:“走!”

李道禪微微一笑,彈指三下,他們三人皆從空中摔落,三人身上各有一個傷口,血流不止。

“不好意思,那兩個黑白鬼東西沒告訴過你們,小爺能劍氣出竅嗎?”

說罷,他手指一點,身後所有兵器,猶如天降大雨,砸向陸禮三人。雖然他們想逃,可已經退無可退,落劍將他們三人死死釘在地上。一指玄,二黃庭,就這般死去。

看著李道禪猶如劍仙在世,落晴小臉上的擔憂已經消失,兩腮粉紅,捂著撲通撲通的胸口。

可原本氣勢如虹的李道禪突然身子一斜,跌落地面,單腿跪地,勉強撐住身體,他噴出一口鮮血,跪倒在地。薛自庸走過去,將他扶了起來。

“我沒事兒。”

“這還叫沒事?”薛自庸搖搖頭。

“要是真關心我,給我漲漲工錢就行。”

薛自庸聽後哈哈大笑:“你這個守財奴。”

“多謝,很多事。”李道禪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,然後將薛自庸輕輕推開,獨自走到無極崖邊。

“十三,你要做什麼?”薛自庸拉住李道禪。

李道禪回頭對他微微一笑:“呵呵,我已經活不了多久。”

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你剛才……”

“莫要攔我,走啦。”

薛自庸看著李道禪,良久這才鬆開手。

雖然落晴站在遠處,不知李道禪要做什麼,可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:“大哥!”

李道禪回頭,從人群中看到落晴,他對落晴微微一笑,如這崖頂的陽光。

落晴大哭起來,就要衝過去找李道禪,可悲落秀吉一把拉住。

山頂之人還沒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,明明贏了的李道禪卻跳崖而去。

落晴看到後大驚失色:“爹,你快快救救大哥啊!”

若是自己夫人還有女兒不在這裡,落秀吉出手也無妨,但是現在自己是萬萬不能出手。

“娘!”落晴又去求燕攸霜。

而燕攸霜看了一眼落秀吉,只能對著落晴搖搖頭。

李道禪對她搖搖頭,然後閉著雙眼,感受著微涼的山風,縱身跳了下去。